第十二章

“八成是戈弗里和伊莎贝拉。他们的婚姻根本是胡闹，不是狂欢作乐就是争吵。倒不会打架——戈弗里不是会打人的人，他甚至有点怕伊莎贝拉。她发起脾气来很可怕。大约在六十年代初，戈弗里便几乎长年住在他的小屋里，而伊莎贝拉则从来不去。有时候他会出现在村里，活像个流浪汉。后来他清醒了，再次穿得整整齐齐，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是呀，幸好从她家看不到我的前门。麦可，请保守秘密。”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对她的看法似乎天差地别。”

“好啊。”

“这是不列入记录还是……？”

“我好想来一点水果味的杜松子酒，你要吗？”

“不列入记录。”

“一部分。我整个成年生活都和它同在。只要和亨利在一起，就不可能不受海莉失踪疑案的影响。”

“你看过那些资料吗？”

“这的确是个会让人入迷的案子。我认为这是发生在一座岛上的所谓密室悬案。所有的调查似乎都不依循正常逻辑。每个问题都没有答案，每条线索最后都变成死胡同。”

“你本来坐在家里，翻阅亨利的调查资料，然后忽然跑过来。就算不是绝顶聪明的人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种事会让人沉溺其中。”

“偶尔。”

“我完全不知道海莉心里在想什么。你想问的肯定是她的最后一年吧？她一下是个疯疯癫癫的宗教狂，一下又浓妆艳抹、穿上紧身毛线衫去上学。她显然非常不快乐。但我说了，我当时不住在这里，只是从别人口中听说。”

“谢谢你。你喝酒吗？”

“问题的起因何在？”

“我会的。”

“没什么特别原因。我只是……”

“那天你也在岛上。”

“你为什么会过来？”她问道。

“对，我在，也目击到整个骚乱的情形。当时我在斯德哥尔摩读书，那个周末我要是待在家里就好了。”

她用床单裹住身子下楼。当她端着一壶冰水、两杯杜松子酒和柠檬回来时，布隆维斯特正光着身子站在她的书架前浏览。他们干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