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凶路

土包半米多高，顶端放着一块石头，压着几张残破的黄表纸，前面一米见方的范围，野草全都被拔掉了，泥土烧得焦黑，还有几块碎酒瓶子，倒像是一座野坟。

想到刚买车那个晚上出现的猫脸女人，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有可能，搞不好就是那个李文杰干的，说不定下在车外面了。”

我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暗器水平，把桃木钉还了回去。

我突然想到大学时美术系师姐遇到的一件事——

这么斗着嘴倒也不紧张，眼瞅着土包越来越近，那两团绿火突然消失了。

我接过手机，照片里闪光灯范围内，高速公路空无一物，哪里有什么蒙着帆布的货车？

月饼猫腰没入草丛往西南角跑去：“别让它跑了，去生门！”

月饼背起背包：“把车往前开一段，关了双闪，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省得再祸害别人。”

周子涵家住老式居民楼，回家要穿过一条又宽又长的巷子，没有路灯，走夜路的时候，穿堂风一吹，脚步回声一响，格外阴森。

我把车往前开一百多米，跟着月饼下了车。越过防护栏踏进乱草丛，鞋底踩着杂草“沙沙”作响，草叶扫着衣服，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草丛里扑出。

暑假，周子涵和几个关系要好的同学开了个补习班，每天早起晚归。虽然日子挺累，但是想到生活有奔头，祖母能过上好日子，周子涵没有一点儿怨言。

月饼倒是胆儿冲，捻着桃木钉扔上扔下：“南瓜，一会儿要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你堵住生门撒糯米，我从死门抄后路。估计一根桃木钉就解决了，要是实在太厉害，就用你的童子血。记住，一定是中指，阳气最足。”

月饼打开手机递给我：“刚才拍的，自己看吧。”

我左手糯米，右手军刀，几步跑到土包东南角三丈远的安全位置蹲下，压着心跳，单等月饼动手撒糯米了。

“你丫不信是不？”我有种上当的感觉，鼓了一肚子气，“我编个鬼故事糊弄你很好玩？”

等了一分多钟，月饼那边没有动静，我心里奇怪又不敢乱动，倒是把土包看了个清楚。

月饼眯眼憋着笑：“你还真信啊。”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是祖母无微不至的疼爱，周子涵从小特别懂事，品学兼优，考上大学后就没让祖母操过心，她兼职做家教，不但学费挣出来了，每个月还给祖母不少零花钱。

我想想咬破手指，肝儿就发颤：“干嘛不用你的？”

师姐名叫周子涵，自幼父母双亡，祖母把她带大。

月饼接住桃木钉塞我手里：“You can you up。”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