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

“有此打算。”伊佩斯顿说。

沃里克盯着霍尔，仿佛他是显微镜下的一只臭虫。“你真可笑，”他说，好像对霍尔很感兴趣，“你他妈的知道那下边有多少只老鼠吗？”

沃里克微微一笑，说：“嘴里发苦吗？”

“老鼠就在下面，”霍尔说，“它们在那里繁殖，维斯康斯基和我刚刚还看见一只蝙蝠。”

霍尔面无表情地对着他，说：“工头先生，我只是清了清嗓子。”

又围过来几个工友，大伙都盯着那个小门。

沃里克猛地转过身，说：“大学生，你说什么？”

霍尔和维斯康斯基之前一直在忙着清运垃圾。西边通风井旁边的垃圾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可是，他们完成的工作量还不足一半。

那儿有一扇活板门，靠近中央的位置有一个生了锈的带环螺栓。

星期四，凌晨两点。

他转过身，走到伊佩斯顿身边，对他说：“把水管先关一下。”扑哧一声，高压水龙流出来的水变成了细细的水流。霍尔扯着嗓门高喊：“嘿，沃里克，快过来一下！”

他们继续干活。

“关我什么事？”沃里克说，“我们的任务是地下室，不是……”

“你以为你是谁啊？”霍尔嘟囔了一句。

“你大概需要二十个捕手，训练有素的，”霍尔说，“厂方得破点财了，真抱歉！”

沃里克点点头，说：“那好吧，你，还有其他想退出的人都可以退出。但是，这家工厂没有工会，从来就不曾有过。如果今天退出，永远别想再回来。我说了算。”

有人哈哈大笑：“不可能。”

沃里克踩着地上的水一路小跑来到霍尔面前，眼睛里依旧带着那种冷冷的笑意：“大学生，你的鞋带松了。”

“好吧，继续干活！”沃里克吼道。

“快看，”霍尔说着，用脚踢了踢那个活板门，“下面还有一层。”

霍尔没有答话。

“那又怎么样？”沃里克问道，“还没到休息时间呢，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