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具尸体

塑料袋里放着一个矿泉水瓶，是黄支队喝完剩下的一个普通矿泉水瓶。王小美刚才在尸体被包裹装车的时候，拿下了黄支队手中的矿泉水瓶，装了满满一瓶池塘里的水。

“抛尸，连衣服都要用砖块沉。”王小美说，“更加说明了凶手藏匿证据的目的，是怕警方发现死者的身份。种种迹象表明，只要你们找得到尸源，这个案子就一定可以破获。”

“掉进去不会飘上来吗？”黄支队问。王小美说：“你看，这个巨人观是死后五六天才飘上来被人发现的。

廉峰和杨光跟着一组侦查员去摸排1号尸体的尸源了，王小美则带着赵伟，坐上了赶赴殡仪馆的车辆。

王小美说：“人体内有4000毫升血液，现场的这些充其量也就200毫升，肯定不会死人。但是你别忘了，血迹的方向是在凉亭内盘桓后，在池塘边消失的。你敢保证，流血的这个人不会掉进池塘里了？”

“我这一辈子就进过两次殡仪馆。”赵伟说，“一次是我外公去世，一次是我奶奶去世。结果，今天一天我就进了两次殡仪馆。”

“有道理。”黄支队说。

“怎么了？”王小美见黄支队挂断了电话后，又在擦汗，问道。

王小美说：“据我推断，死者应该是处于一个正常的睡眠状态，被杀害的。既然是这种状态下，被人趁其不备地杀害，那么凶手肯定是死者熟悉的人。如果再大胆儿一些推断，凶手是可以和死者一起睡觉的人，那就是她的丈夫！”

就在蛙人“扑通”一声下水的同时，黄支队的电话响了起来。黄支队一边听着，一边面色凝重起来。

“丈夫？”黄支队说，“死者结婚了你们也看得出来？”

“那你是什么意思？”黄支队说，“你说人出了这么多血，一定会死吗？”

“哈哈。”王小美说，“咱们法医啊，就是会经常进出殡仪馆，以后你习惯了就好了。”

王小美更进一步，说：“而且，我刚才看了，现场凉亭的柱子上，有新鲜的血迹，这和巨人观形成的尸检不一致。巨人观全身也没有发现大的开放性裂口，即便是鼻部和口腔出血，也不会出这么多血啊。所以这个血迹和巨人观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么报案人发现的是血迹啊！咱们根本就没有完成报案人报案内容的勘查和检验啊！”

“对了，师姐，你打一瓶水是什么目的？”赵伟提起手中的塑料袋说道。

黄支队皱眉思考。

特警支队的效率还是值得钦佩的。在黄支队打完电话后10分钟，几名全副武装的蛙人就乘车抵达了现场。到了现场后，简单询问情况，就沉入池塘水下，开始了搜索工作。

王小美神秘一笑，说：“不仅结婚了，而且还有孩子。”

黄支队又擦了擦汗，说：“行，我马上向领导汇报，调集蛙人对池塘水下进行搜索，调集一个班，6个人，行了吧。”

蛇皮袋的最下面，是几块青砖。很显然，凶手是有目的地把死者的这些衣物给沉到池塘底，最好永远都不会浮出水面。

如果流血的这个人也掉进了池塘，现在就是最好的勘查和检验时机。等尸体腐败后再飘上来，怕是什么物证都提取不到了。到时候，两个命案，没一丝线索，您顶得住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