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他几个人都是谁?”矶部问。
“我是目黑西署刑事课的村木巡查部长。”村木站起身,以非常认真的表情开始了提问,“根据您的说明,最初的案件发生在一年多以前,第二起案件发生在八个月以前,遗憾的是,还未能将凶手逮捕归案。这究竟是由于什么原因呢?今后我们也将为逮捕凶手而展开搜查,因此,迄今为止的搜查存在什么障碍,亟望得到您的说明。”
“最前面的座位上。”村木说,“来了这么多高层,课长也好普通刑警也好都一样待遇了。”
“这一案件与第一起案件是同一凶手所为的可能性很大。因此,警视厅搜查一课内设立了特别搜查本部,媒体也大加渲染,给凶手起了剪刀男这个通称,这些诸位也很清楚吧。然后就是这次的案件。就如我刚才也说过的,我认为就现阶段而言,剪刀男作案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七十五左右。”
“我们课长在哪?”矶部问。
堀之内像即兴演奏结束的爵士乐钢琴家一般,伸出食指一敲键盘,关了液晶屏。合上手提电脑时,堀之内微微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他就是神经科医生吗,原来如此。”村木仿佛很佩服地大声说。下川知道跟村木说什么都白搭,也懒得提醒他别随便叫神经科医生。
鉴识课长站起身,一手拿着资料,结结巴巴地开始说明。虽然说明的内容在分发给与会人员的资料上都有登载,没有专门口头说明的必要,但这也是程序的一部分,一种礼节。
屏幕上映出被害者咽喉部的特写。与第一个被害者不同,除了剪刀的把手突出在脖子上外,别无其他伤痕。
“接下来,由鉴识课长说明被害者的解剖结果。”搜查一课课长结束了讲话,坐了下去。
“凶手想必是吸取了用剪刀刺第一个被害者时不顺手的教训,这回只一次就深深刺入。怎么做到的呢?是用锉刀形状的东西把剪刀尖端磨尖。”
搜查会议以搜查一课课长的讲话开始。想必是习惯了平时的搜查会议,他以与严肃面容不相称的流畅语气,侃侃而谈这次的女高中生被害案件乃是难以容忍的凶恶犯罪,期望哪怕早一刻解决也好,为此,本厅与辖区警署必须紧密合作,进行彻底搜查。至于剪刀男,或者说广域连续杀人犯第二十二号的名字他一次也没提到过。
用英语来说大概就相当于“any question?”。不用说,谁也不会提问,因为都知道这只是形式上的询问。
“是犯罪心理分析官阁下。”下川说,“刚才在走廊上跟我们打了个招呼,说是叫堀之内什么的。”
矶部刚这么想,村木突然说“有”,举起细长的手臂。包括矶部在内,其他的刑事课人员全都吃惊地盯着村木。
村木一个一个指过来,用辛辣的比方添油加醋地进行说明:“署长右边,瘦得跟得了厌食症的鸡似的男人是鉴识课长。他旁边长得像患有慢性痴呆的牛头犬<sup><a href="#note2n" id="note2">②</a></sup>的是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广域少女连续杀害事件特别搜查本部的总负责人。课长旁边,好像本领高强的婚姻骗子般的美男子是东京地方检察厅的检察官阁下。然后检察官右边……没见过的生面孔。”
“什么问题?”堀之内说,“你的名字是?”
矶部想起自己发现的那把剪刀,打了个寒战。正如堀之内所说,剪刀的尖端如冰镐般锋利尖锐。
“会议好像要开始了,别说话了。”松元放下手中的茶碗,向众人说道。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绞杀后,被害者的脸颊被切开。应该是凶手把剪刀插进被害者脖子之前,用同一把剪刀切的。”
矶部注目看时,上井田警部和矶部他们同样坐在听众席上,浏览着资料。尽管从他的背影无法判断,但他很可能毫无屈辱的感觉,一如既往地淡然处之。警部是个固执的个人主义者。
屏幕上映出被害者的脸。矶部看见进藤禁不住转过脸去。这也难怪,被害者右边的脸颊被切开了将近一半,露出紧紧咬合的臼齿。矶部也想闭上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