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倒是。矶部承认下川说得没错。一遇到特考组，总是把级别忘得一干二净。看来还不到四十岁的堀之内比白发肥胖的署长更显要，这一点矶部虽然头脑能理解，却没有真实感。
矶部正要走出会议室，主席台附近传来上井田警部的声音：“矶部君，能过来一下吗？”
“你和署长握手能说请多关照吗？那位犯罪心理分析官可是警视正<sup><a href="#note1n" id="note1">①</a></sup>哦，比署长更高的级别。”
能容纳五十人左右的会议室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刑警们在排成四行的折叠式桌椅上落座后，打开分发的资料，等待会议开始。
村木深深低头行礼，坐回椅子上。
矶部和下川登上台阶，走进二楼的会议室。
“你问这干嘛？”下川从桌子底下踢了村木一脚。
“那种事初次见面哪能知道？人家可是特考组来着。”下川坚持自己的偏见。
“但愿署长的胃衰弱可别恶化呀。”村木笑着说。
“真乱来！”下川担心似地嘀咕。这也是当然的，台上的搜查一课课长露出明显的不快之色。
矶部朝村木所说的难得景象看去，会议室里设置的大型液晶屏前方，五个男人坐在两张并在一起的折叠式桌子前，的确除了一个人之外，无不沉默不语，眉头紧锁。表情最沮丧的，是坐在左边，身穿蓝色制服的目黑西署署长。
“好的。”堀之内依然微笑着回答，“直到现在尚未逮捕凶手的理由有两个。一个是案件涉及首都圈的广阔地域。关于迄今为止的两起案件，对被害者的住所和现场周边都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但没有获得有力的线索。也即是说，凶手并非住在被害者附近。他到底潜伏在哪里，怎样选上的被害者，还是个未知数。”
“喂，你瞧。”村木用下巴指指前方台上，“高层表情严肃地聚到一起，这种情景可是难得一见。”
“问问最想问的事情而已。”村木泰然回答。矶部吃惊地想，他可真是个怪人。若说他玩世不恭，总是超然物外，有时却又作出惊人之举。他的性格让人无从预测。
“他看样子是个很爽朗的人。”
搜查一课课长说明了今后的搜查方针，会议结束。刑警们纷纷起身，返回自己担当的职务上。
“算了，对方好像也没生气。”
矶部离开座位时，偶然瞧了主席台一眼。堀之内正向搜查一课课长说着什么话，搜查一课课长绷着脸点点头，向上井田警部招手。什么事啊，矶部疑惑地想。
堀之内歇了口气，将桌上的咖啡杯拿向嘴边。
排列的桌子后排，靠近出口的一个角落里，刑事课每人占据了一个座位。村木靠在钢管折叠椅上，松元啜着番茶，进藤热心地浏览着资料。矶部和下川也坐了下来。
“还有一个理由是，这个凶手惊人地慎重而且周到。现场完全没有留下与凶手直接相关的遗留物。没有指纹，没有毛发，没有施加性侵犯，因而也没有体液。同时，还有迹象足以认定凶手事先对被害人作了相当细心的调查，并在作案后一动不动地潜伏了半年左右。凶手是个智商很高、性格慎重、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的人物。再有，从把剪刀尖端磨尖也可以得知，凶手通过作案在进行‘学习’。”堀之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样一个快乐杀人者非常棘手，而且危险之极。”
“喂，这里！”已经来了的村木挥手招呼矶部和下川，“我们的座位在这。”
“懂了吗？”搜查一课课长向村木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