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你没事吧？”矶部盯着我说。

“我没注意到。一看到少女的遗体，我已经大惊失色了。”我低下头去，装出不想再回忆那晚情形的样子。装得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村木回答说，可以理解。

我和两人一起走下公寓的楼梯。途中我脚步蹒跚，手扶着墙壁。

村木指的是街边的一家咖啡馆，那个叫黑梅的杂志记者采访我时去过。

村木终于问到核心问题了。这是个圈套。

“不用不用，不需要这么麻烦你。”村木回答着，向高架铁道下的大街望过去。“找个咖啡馆之类的地方谈谈……那家怎么样？”

《秘密周刊》的独家特讯里虽然报道了现场还有另一把剪刀，但并未写明在现场哪里发现。

“是去警察署吗？”出了公寓，我向村木询问。

“那么，请再说一次发现遗体那晚的事情好吗？”村木口气悠闲地说。

年轻刑警先生，你问得太直白啦。我在心里嘀咕。

我们走进那白色西式风格的建筑，坐在面向大街的临窗座位上。村木也没问我的意见，一落座便向侍者点了三杯咖啡。

村木则老练得多。他像是责备矶部般地低咳一声，重新转向我。“因为有部分媒体报道过，可能你也知道了，现场发现了另一把剪刀。”

我想忠告他说那家不但价格贵，咖啡味道也不怎样，但转念一想又作罢。反正不是自己出钱，再喝一次也无妨。

不用说，另一把剪刀肯定是在公园的树林里发现的，因为是我把它丢到那里。

我不知道矶部有没有听懂我的回答。

但我不应该知道这个事实。一个发现少女惨遭杀害惊慌失措的人，不可能拨开树林看到剪刀。

“有点宿醉而已。”我回答。这也并不全是谎话，只不过醉的不是酒精，而是镇痛剂。

我对另一把剪刀的事一无所知。

小心了。我警告自己。你应该知道的事实和你不应该知道的事实要严格分开，并且忘记不应该知道的事实，然后坦率回答。

村木笑了：“不用担心，请你喝点咖啡而已。”口气很轻快。

“我在周刊杂志上看到过。”我坦白答说。

“那家很贵呢。”我说。

“在现场发现遗体的时候，注意到有另外一把剪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