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我想将复印件撕碎,却又心存犹豫,觉得这情报目前还是必要的,可能还有给樽宫家打电话的机会。
当然,告诉对方自己身体不适,改天再谈是很容易的。但我想避免因为说得拙劣而遭到怀疑,麻烦事还是早点了结的好。
医师说得没错。我对樽宫由纪子和她的家人仍然抱有兴趣。
村木按照约定为咖啡买了单,我们在咖啡馆前分手。
我关上门,向浴室走去。
我走出几步回头看时,只见村木正在人行道上敲矶部的脑袋。那年轻刑警待会肯定要被臭骂一顿了吧。
“我想去冲个澡,恐怕要劳你们等一阵。”我对村木说。村木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回答没关系。
我回到房间,刚关上门,膝盖立刻发软。尽管全神贯注应付刑警提问时能勉强撑持,但我还没有完全摆脱镇痛剂的影响。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谢谢你的合作。”村木用食指搔着头,结束了听取事由。
“哪里,给你添麻烦了。”村木露出亲切的笑容。但他目光锐利,显然头脑灵活,是个必须留神的人物。
“那个,你参加了被害者的告别仪式呢。”矶部突然问道。
“久等了。”
村木的表情显得非常为难。搭档如此性急的发问,大概令他颇为窘迫。
我看看村木,总觉得他的神情有点反常,两人看起来都很慌张。
我双膝着地,几乎是爬到了房间里。但还不能就此躺下,我挨近里面的书架,从书页里抽出樽宫由纪子入会申请用纸的复印件。
村木见状,急急地摇手:“不,到你房间里有点……我们在外边说吧。”
警察似乎对我抱有某种程度的怀疑,这种东西藏在房间里可不妙。
“我明白了。请进。”我点点头,把门敞开。
我换上毛衣和牛仔裤,披上外套,再次打开门。
“嗯,因为想去吊唁她……有什么问题吗?”
为了对抗他们的圈套,我也必须开动脑筋。我脱下睡衣和内衣丢到一边,交替洗着热水澡和冷水澡,脑子里的麻木似乎有所缓解。
听我这样说,矶部只答了声“没有”。
他们是在怀疑我吗?我觉得那两个刑警像在打什么主意,说不定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