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我对另一把剪刀的事一无所知。
“我没注意到。一看到少女的遗体,我已经大惊失色了。”我低下头去,装出不想再回忆那晚情形的样子。装得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村木回答说,可以理解。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谢谢你的合作。”村木用食指搔着头,结束了听取事由。
“需要说到这个程度吗?这是个人隐私。”我瞪着矶部说。矶部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低下了头。
年轻刑警先生,你问得太直白啦。我在心里嘀咕。
村木则老练得多。他像是责备矶部般地低咳一声,重新转向我。“因为有部分媒体报道过,可能你也知道了,现场发现了另一把剪刀。”
小心了。我警告自己。你应该知道的事实和你不应该知道的事实要严格分开,并且忘记不应该知道的事实,然后坦率回答。
“我在周刊杂志上看到过。”我坦白答说。
我心想,可能因为是重要的任务他才紧张。倘若执行的任务极为重要,是推进搜查的关键,年轻刑警有这种反应也属正常。
那会是什么样的任务?
譬如说,询问嫌疑犯的证言这样的。
我越发绷紧了弦。
“原来如此,了解了。”我说完证言后,村木重重地点头。
“在现场发现遗体的时候,注意到有另外一把剪刀了吗?”
村木终于问到核心问题了。这是个圈套。
《秘密周刊》的独家特讯里虽然报道了现场还有另一把剪刀,但并未写明在现场哪里发现。
不用说,另一把剪刀肯定是在公园的树林里发现的,因为是我把它丢到那里。
但我不应该知道这个事实。一个发现少女惨遭杀害惊慌失措的人,不可能拨开树林看到剪刀。
“那个,问一个问题可以吗?”矶部像是等得不耐烦地提出询问。“为什么那天那么晚你还在鹰番呢?还是行人稀少的小巷。”
村木皱起眉头转向矶部,看表情是想说“你在说什么啊”。
或者,他想说的是“现在就触及核心问题太早了”?
“因为有熟人住在那附近,我是去他家里。”我回答。这也不是骗人,只不过“熟人”是樽宫由纪子,“去他家里”是在沙漠碑文谷的门口埋伏。
“对方和你是什么关系?”矶部继续问。村木明显露出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