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我从不在意 “为什么去做”，考虑的只是“怎样去做”。
“我不知道。”我仍然说实话。
“你觉得女儿的死是我的错吗？”
“你的错？”
“没时间发出悲鸣吧，况且被塑料绳勒在颈上也发不出声音。”我说出自己的经验。
“你到底是谁？”敏惠直视着我的脸，静静地说。
“我是遗体发现者。”
“为什么来见我？”
“因为想在令爱的灵牌前合掌致意。”
“是啊，是仰面躺着的。”
“她是被绞杀，脖子上插着剪刀？”
“是的。”
“由纪子是什么表情？”敏惠两手按住外套前襟，重新转向我。
“我在警察的遗体安置所见到她时，她的眼睛已经阖上了。”
“真的吗？”敏惠浮出嘲讽的笑容。“你看起来不像是希望吊唁死者的人呢。”
说不定是这样。我心里承认。
“那个问我儿子奇怪问题的杂志记者就是你吧？”敏惠问。我决定说实话。
“不错。”
“你真的是杂志记者吗？可是，看起来也不像。”敏惠焦躁地摇头：“你是谁？为什么要调查我女儿的事情？”
“一定是警察替她阖上的吧。我看到她时，她的眼睛是睁开的。”
“看来很痛苦吗？”
“好像十分痛苦，表情扭曲了。”
“扭曲了啊，这个我知道。”敏惠眯起了眼睛，仿佛想远远眺望女儿的表情。
“她那样痛苦，发出悲鸣，凶手还是没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