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艾滋！”林涛叫道。

“还不是为了说起来简便吗？”我说，“你看ARDS说起来简单，还是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说起来简单？”

“不敢说是不是方圆的问题。”黄支队说，“但是方圆的眼角有皮下出血。”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学医的，搞那么多缩写，是怎么记得住的。”林涛怀着强烈的挫败感，说道。

“哦？受伤了？”我转头看着黄支队。

“你说的不算，赖皮。”大宝抗议道。

“什么微博？”程子砚一脸茫然，说，“2013年，我还不认识秦科长。”

“喝完酒，回来了？”我问。

大宝笑着说：“你不知道他英语四级考了几次，总看过他2013年发的那两条自暴的微博吧？”

黄支队点点头，说：“嗯，死者的脚上，穿着的是拖鞋，身上穿着的是棉毛衫、棉毛裤，外面披了一件外套，看上去像是临时从家里出来的，肯定不是从外面回来就遇害的。”

“能换个话题不？”我白了大宝一眼。

黄支队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我问她这个伤是怎么回事，她说是摔的。我干了这么多年的法医，摔跌伤还是拳击伤，这还分辨不出来吗？”

“急性呼吸窘迫综合征。”我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说道。

“既然故意隐瞒，那确实就有意思了。”大宝插话说，“你是怀疑，死者家暴，而家暴有可能是凶案的动机？”

“那是AIDS，我说的是ARDS！”大宝眉开眼笑地说，“不知道了吧？你们猜不出来，那就是你们凑钱请我吃！”

“反正这个嫌疑是不能排除的。”黄支队说。

“他们夫妻俩不睡一起？”林涛问。

“噗。”大宝一口水喷了出来，笑着说，“你知道他英语四级当年考了几次吗？”

“嗯，两个卧室分床睡，说是很多年都这样。”黄支队说，“我们去他家看了，没有异常，看起来，应该是他一个人睡一屋，哦，对了，他老婆叫方圆，带孩子睡另一屋。”

“看不出来，秦科长的英文这么好。”程子砚敬佩地说道。

“睡眠衣着状态出来，这个确实很有意思了。”我说，“要么就是他老婆的问题，要么就是有人喊他出来。既然他老婆没有听见动静，那打电话的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