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博斯回到客厅，灯开着，西尔维娅已经不在毯子上了。她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

“天啊，几点了？”西尔维娅问。

“我要出去一趟。”博斯说。

博斯没作声，他能听见电话那头有汽车从埃德加身边驶过。

“嗯？哦，是的。我，呃，我正想提提神。”

“喂，伙计，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打电话，我以为你也许想参加行动。我给凡奈斯的值班室打电话，找他们借一两个警员。晚安——”

“你要回电话吗？”

“算了，还是我去吧，等我半小时。你整晚都在那儿吗？”

“我在塞普尔韦达，就在罗斯科南边。我找到她了。”

“没关系，什么事？”

博斯知道他说的是那个幸存者。“她怎么说？给她看莫拉的照片了吗？”

“真抱歉，打扰你了，尤其是你还不在家。”

“还没，我还没真去找她，我在监视她，她在这儿溜达。”

她马上打住了。博斯知道她想说的是她亡夫的事，她决定不让关于亡夫的回忆打乱这段感情，可还是晚了。博斯不由自主地想，西尔维娅是否曾和她的亡夫在某个夏天的夜晚调低空调，点燃壁炉，在同一床毯子上做爱。

“是的。回家吃了晚饭后，我到处都找遍了，刚刚才看到她。”

“真吓人，我想起那次——”

博斯挂了电话，猜测着埃德加是真的刚发现她，还是只想混够加班申请上的时间。

“不知道。”

“是我。”

“好吧，为什么不接她上车？”

寻呼机显示来电号码的区号是八一八，博斯没认出这是哪儿的号码。拨通之后，铃响了一声，埃德加接了。“哈里？”

“因为就我一个人，我觉得需要支援。我要是自己去问她，怕她会咬人什么的，她有艾滋病。”

他穿上裤子，来到厨房，关上了门，免得灯光照到西尔维娅。打开灯，他看了看墙上的钟，钟面是个餐盘，时刻则是不同的蔬菜，时间刚好是胡萝卜过半——一点半。他和西尔维娅才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感觉却像睡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