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什么?”
博斯点点头。这一点也不奇怪,博斯知道大多数妓女都鄙视因她们挥手而停下、用钱换取服务的男人。染病的妓女要么是顾客传染的,要么是被不干净的针头传染的,有时候针头也是顾客给的。不管怎样,把病传给带来疾病的群体,博斯知道她们心里一点也不会在乎,她们相信这是一种因果报应。
“不想戴就不戴,”埃德加又说了一遍,摇了摇头,“我觉得真无情。”
博斯喝完了咖啡,往后推了推椅子。食堂里不让吸烟,他想下楼去大厅外的殉职警察纪念碑前抽一根。只要罗伦伯格驻扎在会议室,就不可能在那儿吸烟。
“那么——”博斯的寻呼机响了,把他吓了一跳。他一直信奉一个理论——判决出得快,一定又蠢又糟糕。他们到底有没有仔细考量过证据?他抽出寻呼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号码是洛杉矶警察局的总机才松了口气。
“我觉得是莫拉在呼我。”
“怎么了?”
“没事。前几天我去了那儿,我在想会不会看到了她,但是没认出来。有没有人罩着她?纠察队的人怎么说?”
“没有,他们没听说有什么皮条客罩着她。我猜她是那种最底层的货色,皮条客大多有更好的马驹。”
“纠察队也在找她吗?”
“还没有,”埃德加说,“今天他们在培训,不过明天晚上他们会去塞普尔韦达。”
“最好小心点,你打算怎么说?”
“呃,嗯,我在想找到斯特恩到底对我们有多大用处。已经过了四年,她又吸毒又生病,我怀疑她连模仿犯长什么样都忘了。”
“嗯,我也这么想。可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回好莱坞向庞兹报到,要么自愿加入监控组监视莫拉。我想继续查这个案子。今晚我要去塞普尔韦达看看。”
博斯点点头。“甩手汉子说你拿到了离婚档案。没什么疑点吗?”
“真没什么疑点,是莫拉的妻子提出离婚的,他没有反对。档案大概只有十页,只有一处值得注意,可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近照吗?”
“有。”埃德加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沓相片,都是被捕时照的大头照的复印件。乔治娅·斯特恩看上去憔悴极了,染成金色的头发至少有一英寸是新长的黑发。她面颊消瘦,眼神呆滞,眼睛下方深深凹陷,好似刀刻。从照片来看,她在被捕前注射过毒品,也算她走运,否则她在拘留所里等待、渴望下一针的时间会更难熬、更痛苦。
“这是她三个月前吸毒后的照片。她在西比尔关了两天就放出来了。”
西比尔·布兰德中心是县立女子拘留所,里边有一半牢房配备了监禁吸毒者的设施。
“对了,”埃德加说,“我差点忘了。山谷纠察队有个叫迪恩的家伙,是负责逮捕她的人之一,说在为她登记时发现她有一瓶粉末,正要因此给她加刑,却发现那是合法药。她说那是艾滋病防护药,你知道吗,治艾滋病的。她染上病了还在塞普尔韦达上街接客,问她有没有让他们戴套,她回答说‘不想戴就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