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a href="#noteBack_1" id="note_1">[1]</a>原文中，杰克一直用“brother”指代哥哥肖恩，而此词有哥哥和弟弟两层含义，故蕾切尔有此疑问。

笑容从我脸上消失了，最符合她问题的答案在我心头浮现出来。就在这时，飞机猛地左转，偏离了预定航线，开始向上爬升。蕾切尔顿时忘了自己的问题，朝过道倾身，观察着前方情况。只见巴克斯沿着过道走了过来，两手撑在舱壁上以保持平衡。他示意汤普森跟上他，两人都挪了过来，坐到我们这边。

“一路上你都一个人窝在后头，在想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蕾切尔问。

差不多快飞到中部地区时，蕾切尔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后面来看我。她今天穿着牛仔裤和绿色灯芯绒衬衫，脚踩一双黑色登山鞋。她在我身旁坐下后，把头发挽到耳朵后面，这让她的美丽面庞更加显眼了。她真是美极了，我意识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里，我从一开始憎恨她，变成现在想要接近她。

“我们正在转向，”巴克斯说，“我刚刚接到从匡提科打来的电话。今天一早，菲尼克斯分局回复了我们不久前下发的警示通知。一周前，一个负责凶杀案的警探被发现死在自己家里，本来以为是自杀，但有些情况不太对，他们现在把案子定性为谋杀。看样子，我们的诗人犯了个错误。”

“所以谁是家里的坏小子？是你还是你哥哥？”

“比我大。”

“是我，绝对是我。肖恩是圣人，我是罪人。”

“他是比你大还是比你小<a href="#note_1" id="noteBack_1">[1]</a>？”

“是吗？你的罪是什么？”

飞机飞得很平稳。我坐在最后一排，在我前面三排坐着巴克斯和蕾切尔，汤普森坐在他俩后面。为了打发时间，我读起那本爱伦·坡文集附录的作家生平传记，不时在电脑上做些笔记。

“菲尼克斯？”

我的外套里是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左胸还有联邦调查局的徽章。蕾切尔今天一早敲开我的房门，笑着把这件衣服塞给了我。她想得很周到，但我还是宁愿赶紧回丹佛换上自己的衣服。不过这总比我原来那件衬衫强，那可是穿了两天都没换过。

“对，最新的案发地。”他看了看手表，“我们得赶快过去。那名警探四个小时后就要下葬，我想在下葬之前看一眼尸体。”

星期六早上，我们乘直升机从匡提科赶到机场，又换了一架联邦调查局的小型喷气式飞机，启程前往科罗拉多，那是我哥哥遇害的地方，也是凶手留下最新踪迹之地。飞机上有我、巴克斯、沃林和一个叫汤普森的法医，在昨天晚上的会上，我记下了他的名字。

“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但在最后几个月里，不……或许之前就是这样了。这就像个循环，一会儿我们关系很好，一会儿又看到对方就觉得讨厌。”

我注视着她。“我犯下了太多的罪孽，一下子数不清。”

“你们的关系非常好吗？”

“真的？那么，肖恩做过的最像圣人的事情是什么？”

“没什么，大概是我哥哥的事吧。要是我们抓到了这个家伙，我想我大概就能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直到现在，我还是很难相信这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