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让肖恩不至于变成他，这就是令我费解的地方了。”

过了很久，睡意依旧迟迟不来，甚至在我吃了一片从医院带回的药之后也不见效。她问我在想什么。

“我还行，索尔森探员的事我很难过，真是……”

“我在想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么样，杰克？”他问道。

“他告诉了你什么？”

“我在想……你想做爱吗？”

“还处在事件带来的惊吓之中，还没恢复，但他没事。”

“想。”

“是的，算好的。就是有一段时间不能打字，但是……我觉得我已经算幸运的了。库姆斯怎么样了？”

我关掉了电视和灯。在一片黑暗中，我尝到了她脸上的泪水，这一次她紧紧地抱住我，前所未有地用力。这是一半痛苦一半欢愉的体验，就像两个悲伤孤独的旅人在十字路口相遇，愿意互相抚慰医治对方的伤痛。之后，她贴着我的后背蜷缩成一团，我想睡觉但又睡不着。白天与我同行的群魔不会瞌睡，仍然在我脑海中清醒地睁大双眼，不肯睡去。

他拍拍我的肩膀，离开了急救室。我一个人坐在检査台边待了大约十分钟，巴克斯和蕾切尔走了进来。巴克斯看上去筋疲力尽，一脸眼睁睁看着自己事先计划好的一切付诸东流的表情。

“他说他为了拯救肖恩，才杀了他。”

“呃，可能可以吧。你还是得再咨询一下专科医师。”

“拯救他什么？”

“我是说用打字的活动当复健。”

“你真的没事吗？”

“杰克，”她轻轻说道，“你刚才为什么哭？”

大家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没人开口。我看向蕾切尔，我们俩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我沉默了一会儿，试图找到合适的话语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说，“这太难熬了。一直以来我总在想，我总是做着白日梦，要是有像这样的机会做英雄，我该……我只是很庆幸，幸好你没遭遇我今天经历的这些事。我真高兴。”

“我理解，这种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