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走近前台，以免大堂里的每个人都能听到我们的对话。“我想见托马斯警探。”我拿出记者证。

“别问她，”索尔森插嘴道，“我立刻可以告诉你她会怎么回复。”

“去那儿干什么？”

“要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那就直说好了。”蕾切尔恼怒道。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指指墙上的标志。“我要去一趟侦缉部。”

我谢过他，朝那条走廊走去。走廊两侧的墙上贴着警察局垒球队的各类照片，还有因公殉职的警官照片，中间零零散散地点缀着几十张镶在镜框里的演艺明星的黑白宣传照。前台警察告诉我的那扇门上的标牌写着“凶杀案调查组”。我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也没人开门，便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我摇头道。“我不在乎。无论监视持续多久，我都希望成为调查组的一员。我向来都谨守诺言，直到我们上次交易的最后，我一直没有违约。”

他拿着电话听了几分钟，不知听到了什么情况，只见他皱起眉头，挂断了电话。“好吧。沿着走廊往前走，左手边第二个门。”

巴克斯站起身，一阵让人不安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来，他在我身后踱着步。我看了眼蕾切尔，她垂头盯着桌面，仿佛正在沉思。于是我抛出最后一块筹码。“我明天必须得写一篇报道，鲍勃，我的编辑可期待了。要是你不想让我写出什么不合适的内容，你就得让我入局。这是唯一能说服我的编辑的方法，这是我的底线。”

“丹佛的记者为什么过来找他？喂，埃德·托马斯回来了吗？这儿有个从丹佛来的人要见他。”

“行了，够了，”巴克斯说道，像个裁判似的举起双手，“你们俩还不想走，对吗？杰克，你入局了，只是暂时性的，约定如前。也就是说，明天没有什么报道，懂了吗？”

走进大门，迎面是一个铺着灰色地板的大堂，里面摆着两排绿色的塑料长椅，前台后面坐着三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大堂左侧有个入口，一个标牌挂在墙上，上面写着“侦缉部”，旁边画着个箭头，指向深处的走廊。我瞥了眼前台唯一一个没在打电话的警察，对他点点头，就像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转一圈似的。可我只朝里面走了大约三英尺，他便叫住了我。“站住，伙计，你有什么事吗？”

我点点头，回头看了索尔森一眼。他已经站了起来，正像一只落败的公鸡一样沮丧地向门口走去。

我到达洛杉矶警察局好莱坞分局，拉开它的大门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半了。我注视着位于威尔考克斯大街的这座砖砌堡垒，不知道到底对它寄予了什么期望，也不知道这么晚了托马斯警探会不会还在里面。我估计他应该还在，这位警探是一桩最近发生的旅馆女服务员遇害案的负责人，很可能还在加班，最好他现在就在这建筑里的办公室打电话，而不是跑到大街上四处搜捕格拉登。

索尔森发出一声嘲弄的冷笑，摇头道。“这可是个大麻烦，”他说，“鲍勃，要是你再次对这个家伙低头，他只会得寸进尺，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没有。”

“唯一称得上麻烦的就是那么一次，”我说，“就是有人对我撒了谎，把我隔在调查之外。顺便提一句，还是我最先开展的调查。”

“丹佛。”这个警察说道，好像我忘了自己是从哪儿来的，“我先看看他回来了没有。你之前跟他约好时间了吗？”

巴克斯望了望蕾切尔。“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