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因为什么愤怒?”
“既然这样,各位,”他一边说一边倾身向前,双手撑在桌子上,嘴巴凑近电话,“尽你们的最大努力,现在正是需要努力的时候。”
“很多很多事情。他一直都背负着很多愤怒,对前妻,对别的女人,对男女关系,我和他那段是他的第二次失败婚姻,还有对工作的愤怒。到一定时候,这些压抑的情绪就会喷涌而出,就跟喷焰灯似的。”
“你们之间出了什么事?”我轻声问道,“你现在看上去很不开心,你应该过得更幸福才是。”
“我不知道。你呢?”
她抬过手,温柔地拽了拽我的胡子,自从在华盛顿把我脸朝下地摁倒在床上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碰我。
“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杰克,”汤普森走远后,蕾切尔说道,“你想吃什么?”
“你真好。”她摇了摇头,“只不过,我们俩的婚姻就是个错误,对我对他都是。有时候,我都不明白当初我们看中了对方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失去了原来的吸引力。”
“什么时候离的婚?”
“你刚才看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报道了吗?”
“早就离了,离了都三年了。”
做完这一切后,我冲了个澡。为了一会儿与蕾切尔共进晚餐,我还特意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待一切准备妥当,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我想着要不要下楼转转,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但我马上又想到,如果一切如我所愿,我上了她的床,口袋里已经预备好安全套,真不敢想我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形象,于是果断把找药房的念头掐断了。我决定一切顺水推舟。
“那你们这敌意持续的时间可真够长的。”
我们四人闲聊了大约半小时,巴克斯起身说他要在去机场接索尔森和卡特之前,回房再看看今天各地的报告。我们请他共进晚餐,他谢绝后便朝着电梯走去。几分钟后,汤普森也走了,说想回去读读奥瑟莱克的尸检报告,往深处再挖挖。
“怎么会这样?”
蕾切尔和汤普森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处等我们,我们决定晚餐前先在这儿喝一杯。当巴克斯把其中一把钥匙给蕾切尔时,我听到他说她的房号是三二一,我暗自记了下来。我就住在三一七,和她隔着三个房间。我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这个晚上怎么跨越这个距离。
“就是那么回事,不过就是些鸡毛蒜皮之类的,攒起来爆发了而已。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俩都是背负着沉重心理负担的人,他的负担还要更重些,但他一直戴着面具,而我没有看见掩盖在面具后的全部愤怒。等我发现时,一切都太晚了。我只能尽可能快地抽身离开。”
我和蕾切尔跟着巴克斯和汤普森来到凯悦酒店,马图扎克在这里给我们订了房间。我不得不自己办理入住,自己交房钱,而巴克斯他们的费用自有政府掏腰包,他只用办完入住手续就能拿到五把钥匙。尽管如此,我还是拿到了酒店按例给联邦调查局的折扣,肯定是因为那件印着联邦调查局徽章的衬衫。
回到房间后,为了把蕾切尔的身影驱逐出脑海,我打开电脑,通过电话线接上网络,查看从丹佛发来的邮件。电子邮箱里只有一封丹佛来信,是格雷格·格伦问我在哪里。我回了封邮件,但怀疑他大概周一上班后才会看到。之后,我又给劳丽·普莱恩发了封短信,请求她帮忙査询有关催眠师霍勒斯的全部报道,这可能需要检索佛罗里达最近七年的报纸。我告诉她,如有任何收获,就把结果发到我的电子邮箱里,但是不用着急,我不急用。
“我不想谈这些事了。”
我们约定一个小时后再碰头,一起吃晚餐。我们坐电梯上到房间所在的楼层,一路上都有种微妙的紧张感。
其实我感觉到她还是愿意谈的,但我还是暂时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给我们的咖啡续了杯。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知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先好好泡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