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敢,”我说,“你会找我的碴吗?”
“那得看你打算问我什么事。”
“我哥哥的车在哪儿?重新投入使用了吗?”
“警察问过你这些问题吗?”
“没有,没问过,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点点头。“最后一个问题。当你打电话报警时,你是报告这里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还是说这儿出了桩枪击案?”
“我……呃,我说的是这里有人开枪自杀了。估计是这样。我猜警察那儿应该有报警电话的录音。”
“很可能。多谢你了。”
“这段时间有多久?”
佩纳点点头,看来他明白了我关注的要点。“那段时间有多久无关紧要,因为他是独自一人待在车里。”
“我知道,但是请你回答我,那段时间有多久?”
他耸了耸肩,好像说了句“搞什么鬼”,然后再次陷入沉默。他走进岗亭,伸手做了个拿起电话的动作。“我一拨打报警电话,立刻就接通了,速度非常快。他们记录了我的名字和其他一些信息,这花了点时间。然后我拨打公司内线,叫接线员转接道格·帕奎因,那是我的老板。我说出了件十万火急的大事,他们立即就给我转接了。老板接了电话,我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叫我出去看着那辆车,直到警察来。就这么多。然后我又出去了。”
我把他说的都理了一遍,算下来我哥哥那辆雪佛兰随想曲至少有三十秒钟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现在我们再说车子的事,当你第一次跑到车子旁边,你有没有尝试打开所有车门,看看会不会有一扇门没锁上?”
我朝我的车走去,一阵雪花缓缓飘落。佩纳在我身后喊道:“那我还需要接受催眠吗?”
“如果警察觉得需要,他们会给你打电话的。”
上车之前我查看了后备厢——没有防滑链。返程路过博尔德城时,我把车停在一家名叫“莫格街书屋”的书店旁——这名字够应景,买了一本大部头的埃德加·爱伦·坡文集,包括他的全部小说和诗歌。我打算今天晚上就开始读。驾车返回丹佛时,一路上我都在努力把佩纳提供的信息纳入我的新推论。我翻来覆去地琢磨他的话,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推翻我的新推论。
我前往丹佛警察局,来到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却被告知斯卡拉里出去了,不在局里。于是我去了人身侵害调查组,找到了办公室里的韦克斯勒,不过没见着圣路易斯。
“见鬼,”韦克斯勒说道,“你又过来找我的碴?”
“只试过驾驶位的那扇门,但所有车门都是锁上的。”
“你怎么知道?”
“警察到了以后试过所有车门,全是锁上的。后来他们不得不用撬车工具来把锁撬开。”
我点点头,然后问道:“你当时查看汽车后座了吗?你昨天说那些车窗都雾蒙蒙的,那你有没有把脸贴在玻璃上直接看向汽车后座?特别是后座的地板?”
佩纳终于明白我问的是什么了。他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往后座那儿看。我认为车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