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
这可怜人的一生都在这背影里了,莫内特想。
“上帝啊。”牧师说。
“神父,对不起我说了这么久。要是知道怎么能说快点的话,我会加快速度的,可我真的不知道。”
“警察也问过我这个问题。不,我没有。我不怕把银行账户明细给任何人看。每一分钱的去处都很正当,不管是我的还是芭芭拉的。在财务上,她是很认真的,至少在她丧失理智之前是这样。”
莫内特停止了叙述,看了看表,差一刻十二点,而牧师说过他午餐约了人。事实上,是来人带着他的午餐。
“神父,你能打开门吗?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3.
“差不多应该算上。他做了什么?”
“噢……上……上帝啊!”牧师倒抽一口冷气。
“没有,”莫内特说,“除非您把我心灵的平静也算上。那算吗?”
“是啊,”莫内特说,“我也是这个反应。”
“他会等我做完上帝给我的工作的。孩子。那个男人抢劫了你吗?”
牧师没有回答,直接打开了门。莫内特把挂在脖子上的圣克里斯托弗勋章摘下来,从门缝里塞了过去。勋章和它的细钢链从一只手交接到另一只手时,他们的手指短暂地接触了一下。
莫内特在中间的储物匣里还放了其他CD,但他没有在里面翻找,反而关掉了音响。通过加德纳收费站后——多亏了神奇的电子收费系统,他只是减慢了速度,并不需要停下——他开始述说了。
牧师打量着勋章,有五秒钟没说话。然后他问:“这是什么时候还给你的?是在案发的旅馆——”
起初,莫内特无法断定搭车人是睡着了还是在看风景。然后,他注意到搭车人的头不住地往下点,呼吸也把车窗玻璃弄花了一片,看来更有可能是在打瞌睡。为什么不呢?唯一比奥古斯塔南面的缅因收费公路更乏味的,就是阴冷春雨中的奥古斯塔南面的缅因收费公路。
“不,”莫内特说,“不是在旅馆。是在巴克斯顿的家里,在曾经是我们卧室的那间屋的梳妆台上,事实上,就放在我俩结婚照的旁边。”
“你女儿……?”
“您的访客——”
“伤心欲绝,这是当然。她现在和我在一起待在家里。我们会熬过去的,神父。她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当然,她对其他的事一无所知。我说的是她母亲盗用公款的事。运气好的话,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们会得到一笔数额很大的保险金,所谓的双倍赔偿。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事,要是拿不出有力的不在场证明,或是案情侦破没有进展的话,估计我会有不小的麻烦。事实上,我已经被警察问询了几次了。”
“没关系,孩子。我现在开始感兴趣了。”
“孩子,你是不是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