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下恋情

“是坟岭派出所所长马当先……”

田恕恕嘴唇打颤，连声音也在发抖：“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冯雅丽。”

怎么可能？陆凡一心中重重一震，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脚边，周琳还在电话那一头说什么，他已经无暇顾及了。如果马所长是凶手的话，那欧阳嘉和李宁的情况岂不是非常危险，他们正和一个凶残的杀人狂在一起。

“我告诉你，田护士，现在你的嫌疑最大。你最好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杀了冯雅丽和方荣荣？”小宋一句狠话就把这位护士给吓住了。

“顺路而已。”陆凡一摆摆手，正准备掉头离开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周琳打来的电话。

“马所长，你冷静点。”陆凡一好不容易才拉开马所长，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唯恐他一个失手掐死田恕恕。

他刚接通，还未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周琳兴奋的声音：“冯雅丽额头上的血迹，我比对出结果了！”

“你做了什么？你给我们说清楚！”马所长再一次拽紧田恕恕的衣领，像一只受伤的野熊开始咆哮，“说，你到底是不是凶手？”

“什么？”陆凡一紧张地一脚踩下刹车，车子猛地一顿，他身体往前一冲，脱口就问，“什么结果？”

过了一会儿，马亮突然问：“陆警官，你心疼过吗？”

她的目光绵长、温柔而又悲伤，陆凡一没料到这样一个简单纯净的眼神竟会令他心头一颤，他一下子就明白了田恕恕所谓的私人理由是什么，老何曾见过她半夜三更在坟岭山脚下等人。

“真的失恋了？”陆凡一这回非常确定自己的推测，笑起来，“真解气啊！马医生，你这么英俊冷酷的男人这辈子也会被女人甩。”

“昨天晚上本来是我值班的。”田恕恕抬起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地吐出，“因为私人原因，我和冯雅丽调班了。如果我没有和她调班的话，死的人，本来该是我。”

“是哦！”马亮也自嘲一笑，指着路边的三间平房说，“行啦，我到家了。”

“村里人说的没错，我是个被诅咒的人。”泪光在田恕恕眼中闪烁，她轻声说，“是我害死了冯雅丽，都是我的错。”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血迹拥有者的身份了。”

“你再说一遍！”马所长一把拽过田恕恕的衣领，脖子上青筋浮凸，愤怒的眼神像要把她的胸口烧出一个洞来。

“是谁？”

“什么？”一句话就把五个人惊住了。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灯闪了一下，突然亮了，村子里恢复了供电。昏暗的白炽灯下，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复杂。

见房内没有开灯，陆凡一说：“看样子，你父亲还没回来。”

“马所长，我们能不能别在这里讨论这种事。”陆凡一也心烦意乱，焦虑和疑惑再次占据了他的心，“你别激动，我们先回会议室，听田护士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再做出判断也不迟。”

“一定又在派出所加班。”马亮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凶手来自首了，我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吗？”这位老所长越说越愤慨，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一边哑着嗓子质问，“田恕恕，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后悔了吗？你杀了冯雅丽，还害死了方荣荣，你怎么做得出来？你说你怎么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