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老太

陆凡一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李宁说的没错，那个声音确实是从派出所传出来的，他来到坟岭的第一天晚上就听到了。现在，他又听到了那个野兽般的浊重嗓音，似乎近在咫尺。他飞快地翻身下床，将子弹上膛，走出房门，悄无声息地下楼来到院子里。

“马医生，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路上，田恕恕还在抗议，“你干什么啊？马医生……”

“也许是野兽的叫声，你别自己吓自己。”黑暗中，陆凡一的脸色变了变，没有多说什么。

“你到底想干什么？”马亮提高语调，清冷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不是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吗？既然开始了，现在为什么又突然放弃？就因为我父亲反对你们吗？就因为这种可有可无的理由吗？”

“我真的听到了！”李宁急得直跺脚，“好像是从派出所的方向传来的。”

“没有为什么？我不会去见阿文，听到没有！”

“好了，回去吧！”陆凡一掉头往山下走去。

“你疯了！”李宁大喊。

田恕恕困惑又迷茫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却只看到他眼中的一片平静。

“这恐怕不行。”欧阳嘉冷静严肃地说，“你掘别人的祖坟，人家可是要跟你玩命的，中国人最忌讳这个！”

“走，去吃饭！振作一点，听到没有。”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见田恕恕一动不动，他又站住，回头看着她，认真地说：“最好别逼我背你。或者，你是想考验我的体力？要是不相信我背得动你，我们就试试。”

欧阳嘉话音刚落，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仿佛孤魂野鬼的哭泣。

“为什么？”马亮声音沉沉。

三个人回到车上，那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落地，田恕恕就愤怒地瞪着他：“我不去，我不会去见他的。不去就是不去！”

回到派出所，欧阳嘉和李宁胡乱洗漱后各自睡下。

马亮突然站住，站了五秒钟，出其不意地把扛在肩膀上的人放下来。

田恕恕一怔，止住了哭泣，抬头呆呆地看着马亮。这个男人在开玩笑吗？她越来越不明白，在他冷酷而疲倦的面容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什么声音？”李宁打了个激灵，全身的汗毛像列队的哨兵一样刷地立起，死去的人很难吓得到他，这个却是例外，“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马亮深深地看着面前的人，久久开口：“不吃饭也不喝水，哪来的力气流眼泪？都可以谈婚论嫁了，还哭，你是小孩吗？你再哭的话，我……我就把你娶回家！听懂没有，你再哭，我真的会把你娶回家！”

欧阳嘉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漫山遍野的坟冢一片寂静，静得人心里发毛，只有风吹过坟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田恕恕没有回答，任凭眼泪在脸颊上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