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老太

陆凡一看到后，愣了一下，“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不是要去医科大进修吗？”田恕恕抬头，“怎么还没走？”

老太婆沉默了一会儿，身体动了动，咧开嘴笑，露出一口黄牙：“哦，原来你是市重案队的警察，你是来破案的？”

夏晓蕙在门缝后偷偷观察屋内的情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都黑了，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坐在黑暗中。

“没错，我是来破案的。”陆凡一藏起心中的惊愕，目光沉沉地望着瑟缩在角落里的人，“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屋子里一阵长久的沉默，田恕恕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没关系，我想我和你一样，都是活在黑暗中的人。”老人声音沙哑，似笑非笑地说，“你的出现是坟岭村年终的重头戏，陆警官。”

声音是从拘留室里面传出来的，陆凡一走到拘留室门口，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股刺鼻的恶臭迎面扑来，几乎令人窒息。

夏晓蕙没有拦着，眼睁睁地看着马亮扛着田恕恕出门。不管怎么样，被扛出去也算出门，不然田恕恕就要憋死在屋子里了。

他忍住作呕的冲动，摸到墙上的开关，啪一声，白炽灯下一切都无所遁形。只见铁栅后面的角落里瑟缩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婆，指甲污秽残缺，抱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她似乎受了惊吓，想尖叫，但是声音如鲠在喉，只是从喉咙中发出沉重的喘息。

“马医生，干什么，放我下来啊。”田恕恕挣扎着。

“别害怕！”陆凡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我是市重案队的，我姓陆。”

“就算我父亲反对你们在一起，你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马亮冷静地说，“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重头戏？什么意思？陆凡一没明白，又问：“你在这里多久了？”

田恕恕低下头，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问问马当先马所长，是他把我关在这里的。”老人摸索着站起来，露出一对深深凹陷的眼眶。

“临走前不见你一面，他怎么会安心地去进修。”

等在门外的夏晓蕙一看这情形，惊愕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一直以为马医生是“冷静、克制、沉着”的代名词，却没想到，人家有必要的时候，原来也是可以这么激烈的。

老太婆慢慢地抬起头，四目相对，陆凡一胸口重重一震，天哪，她的脸全部都烧焦了，好像刚从火葬场出来似地，还缺了好几颗牙齿，一双浑浊死寂的眼珠透过冰冷的空气瞪着他。她的神情显得十分不安，好像随时准备逃走。

“马医生，放我下来，马医生。”田恕恕大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对不起打扰你，我知道已经很晚了。”陆凡一收起枪，“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马亮突然站起来，打开灯，走到床前，“你再这样躲着，阿文就要疯了。走吧！”说完，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在田恕恕身上，二话不说，抓着她的胳膊，扛起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