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老太

她看上去年老体弱，力气却出奇得大，干枯的五指像五根铁钳，陆凡一觉得自己的骨头差点被拍碎了，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肩膀，盯着老人身后脏污的墙壁。

这时，马亮推门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

这些话让陆凡一无言以对。确实如此，每当他闭上眼睛，他就能看到死者的被害过程，甚至能听到他们的哭泣和喊叫，有时甚至还能看到凶手在行凶时自始至终挂在脸上的表情。这个瞎眼老太婆说得一点都没错。

马亮低头，似乎在思索要不要说出来，过了很久，他才缓缓道来。

“有些事，我还是不太明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犯了什么事？”陆凡一继续追问。

“阿亮，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很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马所长走过来，“你们兄弟俩怎么会突然打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是个普通人。”老人干枯的双手紧紧握着铁栅，白浊的目光穿透空气，“三十年前，我曾犯下一个错误，我一直在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

“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个瞎子。”她慢慢地挪动到铁栏杆后面，与陆凡一面对面站着，浑浊空洞的双眼从铁栅后望着他，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可以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吗？陆警官，你的到来让我忍不住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阿文找不到你，快发疯了，你知道吗？”马亮低声说。

“为什么这么说？”陆凡一诧异地问。

“她茶不思，饭不想，也不睡觉，恐怕已经出现自闭症的症状了。”夏晓蕙摇摇头，“马医生，你小心点，可不要惹毛她。”说完就关门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马亮和田恕恕两个人，桌上是一口未动的饭菜。

“我怀疑你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某些东西，比如说，亡灵。”

“这对我们来说很关键。”欧阳嘉坚持，“请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

“三十年前？你是说……”陆凡一不敢置信，“你在这里已经被关了三十年？”

马亮面无表情，平静地说：“我不想谈。”

“别惊讶，三十年一晃就过去了，这里就像温暖的浴缸一样舒服。你也好好享受在这里的每一天吧！”老人伸出手，拍了拍陆凡一的肩膀，“不简单的孩子，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马医生，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想问问你。”欧阳嘉单刀直入地说，“你能和我们说说你弟弟失踪那天的情况吗？”

田恕恕沉默地坐在床上，脸深深地埋在两个膝盖之间，身上散发着一种无比沉重绝望的哀伤气息。听到声音，她抬过头，看了马亮一眼，又低下头。

“我不是灵媒。”

那天，夏晓蕙把他带到卧室：“恕恕，马医生来看你了。”

“不，这和灵媒不一样，那是一种警察的直觉，比较像艺术的想象。你能想象死者在被害时的情绪反应，即使那些情绪反应很可怕或者很恶心，这是一种让人痛苦的天赋。”

原来，在马文去医院找他之前，他确实见过田恕恕。如果不是夏晓蕙给他打电话，他绝想不到田恕恕竟然躲在夏晓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