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秘老太

“你跟马所长说了吗？”陆凡一的脑子慢慢开始转动。

“我和她只是朋友。”马亮平静地说。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置身于一望无际的尸山血海，整个世界一片死寂，乌鸦落在尸身上，拍打着翅膀啄食。他想走出这个死亡禁地，回到现实，但是，他无路可走，既找不到尽头，也找不到出口，被迫站在漫山遍野的死人中间。不安和恐惧如同千万尾小鱼在他紧闭的眼睛下钻游。

“即使到地狱，我也会找到她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他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冷汗犹如蛆虫沿着他的额头往下滑落。他双目通红、一身疲惫地打开门。

“好吧，随你怎么想。如果你了解她，就该明白她为什么躲着你，不肯见你。”

李宁站在门外，看到他，立刻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来是要和周琳一起回市局的，她要把冯雅丽和方荣荣的尸体运回法医办公室做解剖，而我要回重案队把三十年前坟岭村发生瘟疫的案宗调出来。谁知道，我们的车子刚开到村口，就发现，唯一能离开村子的那条路被几棵大雪松拦住了，一定是昨天夜里的大雪把树给压断了。该死的，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她还有家人吗？”

马文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大步经过自己父亲身边，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

“基本上死光了，只剩一个孙女，你见过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马所长再一次质问。

“谁？”

“没错！”马文回答，“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陆凡一只清醒了一半，还有另一半仍困在噩梦中，他哑然地望着李宁，内心如同老李隔壁那家小杂货店那般暗淡。

“你太偏激了，阿文。”马亮脸色一沉，强抑着怒火。

“情况比想象中的复杂，这里的村民似乎认为是我们的到来带来了灾难，对我们怀着莫名其妙的敌意，谁都不肯帮我们。”李宁急得快疯了。

“你看她的眼神，那是朋友的眼神吗？别开玩笑了！说实话吧，别再装了！说实话吧，哥，不是一直在等抢走的机会吗？”

马文和马亮回头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

“田恕恕。”小宋已经走进值班室，回头说，“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马所长刚好送一位打猎受伤的村民来医院包扎，不敢置信地看着怒目相对的兄弟俩。

这天夜里，天降大雪，来自西伯利亚的北风呼号卷过这座小村庄。陆凡一听着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声音，一夜无眠，直到凌晨五点，他才小睡了一会儿。

“随你吧！”马亮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解，不以为然地说，“怨恨什么的，都随便你，我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