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人行凶

“这兔子是怎么回事？”他问。

“我这个侦查实验还必须就在坟岭村做。”陆凡一站起来，走到马所长身边，耳语了几句。

“最近这段时间，山上总有一些小动物的无头尸体，野狗发现了就会去争抢的。这也是为何村民坚信山里有野人或恶鬼出没的原因。”

“没问题，我带路。”

“这些乡巴佬的思维简直太离谱、太落后了。”李宁憎恶地说，仿佛小宋和马所长的想法猥亵淫秽，亵渎了科学和真理，“幸亏这里交通闭塞，消息无法及时传递出去，要不然W市大大小小的报纸，明天的头版头条一定是‘荒山野人入室杀人’，或者‘恶毒诅咒三十年后成真，被害人一家死无全尸’诸如此类。”

马所长正要动身，却被陆凡一叫住，“马所长，坟岭村新发现的那座宋代古墓在什么位置？你能派人带我过去吗？”

眼下，会议室里就剩下陆凡一、欧阳嘉、李宁和周琳四个人。

“小宋，你带陆警官去墓地。”马所长当机立断下命令，“我带欧阳队长走访村民。”

“这是凶手给我的警告，他想告诉我，既然他可以随意进出我的房间，那么杀了我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陆凡一平静地说。

“不用，我的助理知道怎么做。”周琳婉拒。

马所长真的为难极了，他当了三十年的派出所所长，这个村子连一起盗窃案都没有发生过，最近却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讷讷地说：“我们村子虽然小，但是治安一向很好，家家户户晚上几乎都不锁门，派出所有民警二十四小时工作，村民可以随便进出，究竟有谁会做这种恶作剧呢？”

“搬运尸体的时候需要我们帮忙吗？”欧阳嘉问。

“这不是恶作剧。”陆凡一很肯定地说。

“好吧！那我去准备一下！”马所长叫上坟岭派出所的其他民警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就在马所长和欧阳嘉挨家挨户走访村民的时候，陆凡一开车带着小宋往新出土的古墓驶去。车子再次经过那片脓包一样密集的坟地，越往山里面走气温越低，雾气也就越浓，他不得不打开车头大灯。

“就这样！”陆凡一点头。

灯光穿透白雾，他看到路边一群饥肠辘辘的野狗在厮咬着一只没有头颅的野兔，那些畜牲皮毛像一块肮脏破旧的地毯，脖子上的毛一根根竖起来，呲着白色的犬牙，狂躁的吠声听上去很吓人。

马所长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就这样？”

在掌握了所有的科学和医学真相后，这位女法医稍作想象，便可重建老李一家垂死前那几分钟的场景，那些细节会像电影一样在她脑中播放，比如老李一家因煤气中毒而呼吸困难，被凶手拧下脑袋、流血、直到咽气。况且，尸体解剖刻不容缓，越晚动手，有用的线索就流失得越多。掉落在尸体某个部位的凶手的毛发或衣服纤维，那些人眼看不到的微小颗粒也许正是破案的关键。

“可是坟岭村没有符合凶手描述的人啊？”小宋说出心中的疑惑。

“法医办公室派来运送尸体的车子下午就会到。”周琳站起来，“我下午就跟车子一起走。这鬼地方让人觉得压抑，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关于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欧阳嘉开口，“马所长，接下来我们需要走访一下村民。”

陆凡一知道李宁的想法有些偏激，但他现在没心思去反驳，望着窗外的大雾，他想起老何让他一早就去考古挖掘现场，说有些事情要告诉他，但他现在脱不开身，只能任思绪飞驰，他想象不出来一位考古学家找自己能谈什么事，肯定不会是谈大雾天气或者抱怨挖掘工作有多缓慢，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