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门把上的玉观音

凶手玩他们就像玩纸牌一样轻松，瞬间的空洞和茫然被一股激愤取代。

纸片上的人名，欧阳嘉，李宁，陆凡一、曹帅、杨帆、老马、老贾、老李、谢刚，都是重案队的人。如此看来，老吕也把调查目标重点放在了重案队内部。可是人名后面的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呢？为何有的数字中间有加号，有的却只有单一一个数字呢？

待急促的喘息平复下来，他捡起地上的手电筒，慢慢走进洗手间，用食指轻轻抬起这人的下颚。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筒，握在手中，打开。

“你在说什么？”他跑到她身边，就在快要为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她却突然张开嘴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阵熟悉的音乐声从她口中的MP3中传出来，在这条寂静的小巷显得尤为刺耳。

一个赤身裸体的人立刻暴露在刺眼的光圈底下。

“25，13，17，无穷大，3，0.5，2……”欧阳嘉无神地喃喃自语。

那人低垂着头坐在马桶上，手垂在身体两侧，颈部血流如注，腹部被剖开，肠子活像一袋被剥了皮的蟒蛇，耷拉在他的右肩。

天哪！一股凉意赫然而起，像一条邪恶的蛇猛地窜上他的后背，他感到头皮发麻，呆滞了片刻才大步冲向洗手间，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闪过千百种不同的可能性。

毫无预警地，那声音乍然变响，像有人突然扯开了嗓子怒喊：Rape me, rape me, my friend. Rape me, rape me again……

手，握上门把的瞬间，他迟疑了一下，安慰自己可能还处在噩梦的余波里没有醒来。

一阵细细的声音从禁闭室的洗手间里传出来，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幻觉，他告诉自己，最近自己不是常常出现幻觉吗？

“欧阳，你在那儿干什么？”他一边脱下外套，一边大叫着奔向她，“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显然，这个人已经死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好像是睡着了，又好像没有。恍恍惚惚中，他看到一条堆满了垃圾的巷子，冷冷的雨天里，欧阳嘉冻得发青的身体依靠在肮脏的垃圾箱旁，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

手电筒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陆凡一猛地转过身，“哇”地一声吐出来。

他越是苦思冥想，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心烦意乱，索性折起纸片，塞进口袋中，闭上眼睛打盹。

坚硬的床板让他的腰有些不适，他下床，在狭小的房间里慢慢地来回踱步，尽量拂开那些纷乱的情绪。

最后，他拉开门。

当发现自己还在禁闭室时，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啊！

禁闭室的灯坏了，洗手间里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