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十号总统套房

开车回吉姆先生的乡野宅邸，陆凡一一路沉默。他在职业生涯里遇到很多大大小小的案件，但从未有哪一宗案子像现在这样，充满了陷阱和重重迷雾，凶手似乎给他掘了很多散兵坑，只等他自己往下跳，这种想法带给他极大的震撼。

“开门！”比尔左手敲门，右手已经从腰间抽出了枪。陆凡一跟在他身后。

开上弯弯曲曲的乡野小路时已经是午夜了，比尔扭头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的陆凡一，问：“你不舒服吗？”

“该死的！”她狠狠一拳砸在玻璃门上。

陆凡一笑了笑，说：“比尔先生，你还是先把枪收起来吧！”

李宁站在她旁边，一时间千头万绪，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厚重的窗帘低垂着，房里光线昏暗，一本时尚杂志摊开放在茶几上。主卧室的床上凌乱地扔着内衣和一条碎花长裙，比尔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是艾丽的衣服，飞快地压低声音说：“我们来晚了一步，艾丽已经被绑匪带走了。”

等他们乘坐电梯下到一楼时，正好看到比尔驾车离开停车场。

陆凡一沉默不语，穿上长裤扣衬衣后，他重新走进洗手间，弯腰捡起欧阳嘉和李宁的手枪，然后，退回到比尔身后，目光定定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欧阳，相信我，我是被诬陷的。”

“你怎么知道？”比尔反问。

“闭嘴！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我真恨我自己，怎么没有早点看出你的真面目！”欧阳嘉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情，声音严厉，“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来没说过艾丽被绑架啊！”陆凡一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杂志，“估计她只是为了反抗老爸逃出来而已吧，也有可能，真的是想骗她老爸一点钱，然后和张乐私奔。天哪，五万块钱一件衬衫，这是什么世道啊！”他指着杂志上某个服装品牌惊叹。

陆凡一叹了口气，英挺的剑眉皱起，深深地看了欧阳嘉一眼，毫不迟疑地和比尔离开现场。

房里没人！

“快上车！”欧阳嘉启动车子，正要踩下油门追上去，却发现车胎竟被人用枪打爆了。

比尔猛地一脚踢开房门，一个箭步冲进房间。

“混蛋！混蛋！混蛋！”她气得直砸方向盘。

大堂经理哪里见过这架势，用房卡打开房门后，立刻闪到一边，生怕发生什么枪战。

“什么意思？”比尔持枪的双手慢慢放下来，“你是说，艾丽没有被绑架？”

欧阳嘉和李宁飞快地追出房间，正好看到陆凡一和比尔乘观光电梯下楼，而旁边的电梯还停留下十三楼没有上来。而他们在十八楼。

“没准艾丽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陆凡一随手翻了翻茶几上摊开的时尚杂志，看着上面那些世界名牌直乍舌。

透过电梯玻璃，欧阳嘉看到陆凡一正抬头看着他们，复杂难解的目光像穿不透的重重迷雾，静静地望过来。

“什么？”此刻的比尔神经高度紧张，瞪眼看着若无其事坐在沙发上的陆凡一，不明白这个中国警察在这种时候怎么还会如此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