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藏在表象后的诡异

"不，我刚好要下楼。"

陆凡一深深地陷在沙发里，一种从未有过的虚弱和疲倦让他一动也不想动。

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沉闷，电梯缓缓下降。

葛艾青离开的时候，正好六点。天快亮了，街上车辆稀疏，夜晚静止的一切慢慢喧嚣起来。

"很难说。"陆凡一说，"我想要的不多，但不包括这个。我相信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会很遗憾。"

"没什么。"老张拉出一把椅子坐下，"我告诉许队，你是趁我睡着的时候离开去赛文路的。"

走廊如此寂静，两人刀子一样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铿然有声。

"我该记得什么吗？"

"这样的谈话很难继续下去。"欧阳嘉笑着，眼神冰冷，"谢谢你昨晚的款待，改天我会请你喝一杯的。希望那时候你不是在监狱。"她转身走进电梯。

"我没法不怀疑，医院的鉴定不一定百分百准确。"欧阳嘉掐灭烟，就像掐死一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犯，"我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人，领导怎么会让你继续留在警局。"

"我当时还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随着他们的谈话一直在恶化。

老张沉默。

陆凡一垂下眼睛："是啊，我也觉得很讽刺，让两个被怀疑的警察继续留下来办案，最要命的是，你我陷入了互相指证的状态。"

老张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记得了？"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陆凡一挤了进去。

"有这么明显吗？"陆凡一紧盯着老张，"咦，你嘴巴怎么破了？眼角也青了。老张，你跟谁打架了？"

"还有话要说？"欧阳嘉问。

早晨八点，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老张惊愕地看着他："小陆，你看上去像打了一晚上的仗！"

"这太可怕了，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陆凡一懊恼地抓自己的头发，"我到底还做了些什么？还有哪些事，是我毫无意识的时候做下的？"

他沉默的时候，欧阳嘉看到他脸上犀利的棱角和漂亮的唇形，不可否认，他是个英俊的男人，也是个隐藏得极深的杀人犯。

老张没做评论。

"谁说互相指证就一定是件坏事？"她冷漠的表情不带一丝起伏："如果我找到你是凶手的证据，我会亲自把你扔进监狱，哪怕那一天是大年夜，我也会这么做。一旦你要保释，我就会告诉法官你人格分裂，将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威胁。这辈子，你休想再出来了。我想，等到那个时候，你的父亲一定很伤心，他的儿子恐怕再也不能陪他过春节了。陆凡一，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陆凡一睁大了眼睛，瞬间明白了："天哪，我打昏了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