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赤裸裸的午夜之约

陆凡一连忙夺下老张的手枪，调转枪口，脱口大喊："小葛，怎么是你！？"

她重新掏出手枪握在手里，慢慢地走在道路中央，尽量离路边的荒草远一点。

当他们走到摇摇椅跟前时，只见一个美丽的女人呆坐在椅子上，手上捧着一个小猴子敲鼓的音乐盒，诡异恐怖的安魂曲正是从这个音乐盒中传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她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欧阳，我真高兴，你来了。"

她白皙的瓜子脸上布满了针线缝合的印记，细细的，一条条肉色的细线像爬山虎，爬满了女人的脸。她空动的眼窝，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空空如也。这一刻，时间、空间似乎都在被这无底的黑洞所吸引。一旦有人盯着她瞧，那个人的灵魂似乎也会被黑洞吸走。

难道是她的错觉？她握枪的手渗出冷汗，又往前挪了几步。

陆凡一大惊失色。这哪里是葛艾丹，分明是一个用针线缝合的人皮木偶！

章南生并不理会陆凡一的指控，他慢慢走进卧室，打开灯。老张和陆凡一紧跟其后。

一切发生在须臾间，前后不过三秒钟时间。

只见靠窗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摇摇椅在轻轻地晃动。她手上似乎捧着一个音乐盒，一首恐怖又幽怨的曲子从音乐盒里传出来。

一个恶魔般微笑的声音在欧阳嘉耳边回荡，她拼命挣扎，可是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失去了控制。

安魂曲？陆凡一胸口重重一震。

冷风呜咽，像是在嘲笑她的惊恐。

"见鬼！章南生你骗我！"老张胃里泛酸水，他忍住呕吐的冲动，把枪口径直对准了章南生的胸口，手指正要扣动扳机。

"出来！我知道你在那里！"她大声呵斥。

这时，一个黑影猛然冲过来，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确无误地从背后插入了老张的心脏。与此同时，老张的枪响了，章南生应声倒地。

眼看着手表的指针慢慢指向零点零分零秒，她的神经绷得像一把拉成满月的弓。阴沉的天幕像被一只手悄悄拉开了一条缝，进入一股几乎感觉不到的凉气，欧阳嘉以动物的本能感觉到有人存在，近在咫尺。

"我等你已经很久了。"

"艾丹......"章南生轻轻一唤，眼眶有些发红。

等欧阳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块手帕捂在她口鼻上，那人的另一只手紧紧锁住她的咽喉。乙醚强烈的刺激气味瞬间窜入欧阳嘉的大脑。

"走！"老张拿枪指着陆凡一，慢慢走上前。

欧阳嘉飞快转身的同时手指紧扣在扳机上，说时迟，那时快，那人飞起一脚，踢飞了她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