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雾中的死亡线索

眼前发生的一切，更加坚定了欧阳嘉独自赴约的决心。她发誓一定要抓住夺面杀手，亲手把他扔进监狱。

"我刚醒。"陆凡一笑了笑，"我记得我俩去焚尸房找章南生的尸体，然后我就晕倒了，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吧？"

他摘下一朵洁白的苜蓿花，编成花戒，戴在姐姐的手指上："姐姐，以后要做小青的新娘哦！"

"小陆，小陆......"老张又叫了两声。

在杭城的老家，门口也是一大片苜蓿花田，幼年的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花海中晒太阳，春天的太阳干干净净，一如两颗两小无猜的心，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

床上的人一动也不动。

姐姐，我竟然，连我们最美的记忆都无法守护......刹那间，葛艾青的心碎了，漫长的悲伤，从他的眼中一点一点溢出来。

公交车在站台停靠，下车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一朵洁白的苜蓿花孤零零地在寒风中摇摆。时值深冬，这朵苜蓿花却违背季节的规律，孤单地生根、发芽、开花。

那人摘下口罩，揉了揉眼睛："陆凡一，我们得谈谈该怎么......天哪，万一那些该死的家伙决定扩大试验规模......"他很激动，语无伦次，"他们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能不停地试验。"

那些时候，他总是祈求黎明不要来，让梦幻的夜晚永远存在，默默地让这份痴情，再多停留一些时刻。

两人眼神相接，陆凡一直视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光如流水，一晃十年过去了，那些没有雾，没有云的夜晚，星斗灿烂如水洗过的宝石。少年的他们肩并肩坐在苜蓿花海中，姐姐仰望星空，"真安静啊！好像全世界就剩下弟弟和我两个人了。"一句话，如此轻，宛如梦寐。

老张不动声色地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又到卫生间转了转，最后，把房门锁上。

一出市区便是一片花田，他望向窗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昔日无边无际的苜蓿花海，如今已被巨大的推土机铲平，"锦绣山河高档住宅"巨大的牌子立在路边。

他回到床边，麻利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注入陆凡一的点滴瓶内。然后，他把针管拨出来，收入大衣口袋中，一低头，却见陆凡一正死死盯着自己。

下午18∶00，下班时间刚到，葛艾青一声不吭地离开办公室，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回警队宿舍，而是坐上了开往郊区的232路公交车。

"臭小子，你吓死我了。"老张差点跳起来，"你早就醒了？"

外面阵阵风声，屋子里一片寂静。

那时候，她九岁，而他，不过才六岁。

22∶30，老张来医院看望陆凡一。他站在床边，弯腰，轻拍陆凡一的肩膀："小陆，醒一醒，是我。"

"嗯！"姐姐用力地点头。

陆凡一呼吸均匀，似乎睡得很沉，床头的输液管静静地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