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雾中的死亡线索

"老张，你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杀死我。"

欧阳嘉没说话，把枪收回枪盒。

"陆凡一，你他妈疯了？一开始，你怀疑欧阳嘉，然后，你又怀疑孙保军和章南生，现在你回过头来怀疑我。你真是恩将仇报。你说，既然我想杀死你，知道你得了脑瘤以后，我凭什么主动帮你联系医院？"

"小陆，做人要有良心。你怎么能凭空污蔑我？"老张气得嘴唇发抖，毫不退避地直视陆凡一。

两人走出射击室。枪油和子弹的残留物把手弄脏了，眼下，欧阳嘉最想做的事是把手洗干净，很多人并不知道射击可以把人弄得这么脏。

陆凡一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刚进重案队的时候，你一直带着我，一点一滴地教我。我打心眼里尊敬你，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真的，我很感激你，老张。"

许建东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我可不觉得你对我有什么感激之情。陆凡一，你今天居然说出这番话，真叫人心寒。"

陆凡一继续说："这时，有人找到他，希望他能加入一家公司，并许诺了高额的报酬。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天哪，怎么突然冒出那么多钱。一下子，老婆治病的钱有了，小女儿上大学的钱有了，大女儿出国留学的钱也有了。他屈服了，不是屈服于一己之私，而是屈服于对家人的亲情和爱。最终，他成为这家公司的杀人工具。慢慢地，他发现这家公司的核心秘密，同时也发现自己被免职那件案子的真相。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我不记得上次白色大年夜是什么时候了。"他知道她有事，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该死的，她却瞒着他。

"小陆，这个故事可一点都不好笑。"老张沉下脸。

"会很特别。"她心不在焉。

"我也觉得不好笑。"陆凡一静静地看着他，"老张，这个故事里的人，也许就是你，我觉得很遗憾。你参与了某种赚钱的勾当，也许一开始，你是被人拉下水的，因为那些人知道你的弱点在哪里。先前，他们调查过你的私事，知道要怎么说服你同流合污。谁都看得出来，你需要钱，光是你小女儿上大学的费用，就是很大一笔开支，现在的大学可读不起，他们知道你一个月的薪水有多少。"

他抬眼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懊恼，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欧阳嘉已经走向射击室沉重的金属大门。

"叫人心寒的人不是我，是你。你说，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

"我在听！"她平静地说，"我没事，许队，你别为我担心。我也不需要男人。"

"许队派人轮流守着你，今晚轮到我，就这么简单。"

"欧阳，你在听我说话吗？"

"也许今年可以有一个白色的大年夜，那不是很特别吗？"

"你什么也不知道！"

"外面很潮湿，气温也很低，可能真会下雪。"欧阳嘉思索着该怎么说出那些沉重的话，或者，干脆绝口不提。

"老张！"陆凡一压低了声音，"趁现在还来得及，告诉我幕后主使的人是谁？有人送命，这件事的赌注就太高了，你一向是个兢兢业业的好警察。"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雪。"许建东觉得该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