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步步惊魂的杀人夜

陆凡一没说话，笑容僵在脸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

"你觉得什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怎么了？"葛艾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脱口而出："许队？"

"我只是觉得......"陆凡一欲言又止。

"别这么说！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调查我姐姐的案子，我该谢谢你才对！"葛艾青被他夸得脸都红了，"有人指使关涵谋杀我姐，我也想找到幕后的黑手。"

几个医务人员推着一张救护床过来。亡故的是个中年男子。家属握着床沿，哭得伤心欲绝。

"如此看来，你和我都是这个案件的受害者，而且都想查清真相！"

赵主任离开后，陆凡一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的不安来得越发强烈，他从裤袋中摸出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不停地嚼着，这让他觉得还有事情可做。

"我希望能帮上什么，只是我的能力太微薄了。"

"可是，盒饭没查出有毒啊！"

葛艾青背靠着沙发睡着了，他睡得很沉，漂亮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均匀，如此安静的睡颜让人不忍叫醒他。

"可以激活生物炸弹的催化剂，不见得就一定有毒。"

回到赵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平常的神色，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语惊醒梦中人，陆凡一恍然大悟："对啊！也许每个盒饭里都被人放了这种催化剂，普通人吃了不会有任何反应，过一段时间便随着新陈代谢正常排出体外。可是，安装了生物炸弹的人，一旦摄入这种催化剂，生物炸弹马上被激活引发爆炸，破坏人体器官，直接导致死亡。这种生物炸弹毁坏器官的同时，自身也随之毁灭，所以，它的存在就成了一个永远无法检验出来的谜。"

他笑了笑，"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我得准时下班陪她吃晚饭。你知道的，女人很看重这些。所以，别让我等太久。"

"不，你现在就可以帮我。"

"小陆，你这么胡思乱想可不好。一切正常，别担心。"赵主任看了眼手表，"快五点半了，医院很快就下班了，我在办公室等你。"

葛艾青惊愕地抬头，看到陆凡一神秘莫测的微笑，他不安地问："凡一，我能帮你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赵主任得知他失忆后的过度反应，看到检验报告时瞬间大变的脸色，这一切都让陆凡一觉得惴惴不安。他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茫然地抬起头，忽然觉得自己如同沙漠中一粒小小的沙粒，身不由己地被风吹拂着，不知道下一刻会被吹向哪里。

"怪不得关涵的脑组织几乎烂了，却没有在他脑中发现什么其他异常。"葛艾青终于想通了，"凡一，我真佩服你。我只知道有生物炸弹这种东西，我可得不出这么多结论。"

陆凡一呆滞了片刻，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在轻轻颤抖。那一瞬间，死亡离他那么近。

"小葛，这一次，你可真帮了我大忙。"

救护床经过陆凡一身边的时候，中年男子搁在救护床沿外的手，巧碰擦到他的手，五根冰凉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过他的手背，死亡的感觉刹那间传遍他周身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