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一段不到一分钟就放完了，布拉谢尔斯随后按了“暂停”按钮。整个审判室鸦雀无声。布拉谢尔斯走向陪审团。

“法官阁下，我想将这段录像作为第一份辩方证据，”布拉谢尔斯说道。“如果您许可，我们将为陪审团播放。”

原来，毗邻水过滤厂的橄榄公园属于供水区。这公园“9·11”以前还一直对公众开放。

“反对。”瑞安再次叫道。“监管链呢？从拍摄录像那天开始到现在录像带都在哪里？”

他透过眼镜冲我皱了一下眉头。“供水区的一位副总裁将谈到橄榄公园的开放时间。”

布拉谢尔斯眯缝起眼睛。“律师先生，我以为我们已经完全解决了那个问题。”他转向法官。“请求在法官席小会，法官阁下。”

“录像带是否清楚准确地显示了他那天的状况？”

“你就不能申请延期审理，好接着找下去？”

“是的。”

“我找不到其他见到桑托罗的人。要是你早点找我们，也许……”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么，就你所知，录制之后，是否有人对录像带进行过任何篡改或变动？”

“除了我，还有谁作证？”我问。

两位律师与法官进行了另一场小会，随后布拉谢尔斯问了我一系列问题，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即我们拍摄录像后，带子一直保存在麦克的音像资料库里，资料库上了锁，只有两三个人能进去。瑞安似乎很满意，坐了下来。

星期三早上，审判室座无虚席，除了各路记者、对庭审感兴趣者，还有不少麻木的看客。一想到自己穿了灰色职业装，我就很庆幸——尤其是我在审判室外见到布拉谢尔斯之后。

布拉谢尔斯将一辆装着放像机和监视器的小车推至审判室前面。陪审员们都朝前探着身子，整个房间静了下来。布拉谢尔斯将录像带放进去，按了“播放”按钮。带子已经调到桑托罗坐在长凳上的那一段。我们听到声道上的嗡嗡声，看到画面上出现一些条纹。

星期二，检方自动停止提供证据；这时的形势本来已经对被告方有利了。布拉谢尔斯却说，这正是陪审团喜欢的那种案子，容易让人根据情况推测出真相：男友喝得烂醉，跟踪怒气冲冲的女友；女友将他甩掉；男友勃然大怒，开枪打死女友。这样联系起来分析，案情很容易真相大白。

我瞪大眼睛：“就我一个？”

“没有。”

“就这么的了。”他微微笑了一下。

瑞安发了狂似的在标准拍纸簿上潦草地写着。

我点点头。“很好。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