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们的技术分析人员说,你那盘录像带的受损有可能是一次强无线电波导致的,”他轻声说。“而不是重复出现的信号。就那么一下。是从一个非常近的地方发出的。”
我想了想他问的那通折磨人的提问。
“你是说,”我慢慢地说道,“录像带可能是在抽水房那里受损的?”
“有这个可能。”
他闭口不言,盯着我。
“我想想,”我叹了口气。“如果他正在调试机器或录像的途中,一般会把录过的带子卸下来,马上装上新带子以便接着拍摄。”
“当时他也这么做的?”
“对不起。我没注意。”我的目光搜索着他的脸。“该我问你了。这个有什么要紧的?”
他不答。
他咧开嘴笑了。“画给我看。”
我们俩向画纸倾下身去,我把包画了上去。随后,他把那张纸折起来放进了口袋。
我们的贻贝来了,热气腾腾的,盛在一只黑桶里。
“开吃,”他说。
我撬开贝壳,取出肉来,把肉在奶油沙司里蘸了蘸,然后入口咽下。侍者说的没错,确实又大又新鲜,而且每一口都充盈着醇和浓郁的蒜香。
“拜托,河口少年。为什么录像带的位置以及是否倒过带很重要呢?”
他再次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几天前去了抽水房一趟,四处转了转,用仪器听了听,在那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但是没有接收到任何无线电信号。”
“无线电信号?”
“你的录像带收到的那个,艾利。那个无线电频率干扰。”
我一个激灵,坐立不安。
吃时安安静静,都没说话。
吃到只剩肉汤的时候,勒琼把桶子推到一边,撕开了一包侍者刚才拿来的湿巾。“吃饭放得开的女士,我欣赏。”
能不能拿片面包蘸着肉汤来吃呢?如果是和大卫在一起,我肯定不会犹豫的。勒琼给我递来另一包湿巾时,我脑海中浮现出费城一家餐厅的场景。去年夏天,大卫、蕾切尔和我在一起。桌上的报纸,木槌<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38_9">9</a>,大罐装的碳酸饮料,堆成山的香辣硬壳蟹。我们一齐从硬壳蟹的橙色小细腿里吮着汁液,直吃得汁液沿着下巴往下滴,三人哈哈大笑——突然一阵强烈的刺痛!
勒琼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最后一件事。”他把湿巾扔进桶里。“你们用完情景再现录像之后,带子取出摄影机之前,摄影师有没有倒带?”
“拜托。我哪能记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