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对峙

“你晕倒之后，当天晚上就醒过来了。我又给你喝了安眠药，你才会睡那么久。”

“不是五年。”李维望着湛蓝的天际，深深叹息一声。

岑镜想起那个真实的梦境，霎时醒悟：“你还易容成顾晟的样子催眠我是不是？！”

“至少有五个爆破点，分装雷管应该在一千以上。”

挽留吗？他留不住。

萧振国背后生寒，当即下令：“所有人先撤，马上调排爆组过来，其他部门组织周边群众疏散，要快！”

黎宏维凝望着那张美丽的面孔，嘴唇动了动，终是未发一言。

宏维大厦20楼，岑镜还在严词厉色地指责对方：“李维，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你无所不用其极，无人不可利用。无论唐平和你父亲这样的已故之人，还是我这种活着的蠢货，都只是你手里的棋子不是吗？”

“别叫我阿镜！就算你没有主观害人意识，最后还不是利用了唐平的死，让他在石四宝的口供里当了替罪羊？！”

“从三四岁起，挨的打比吃的饭还多。开始我母亲还会拦着，他就连母亲一起打，后来母亲也不敢管了。”李维表情麻木，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五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发了一天一夜的烧。家里两个大人一个抽烟一个酗酒，也没人管我。我不想等死，就自己跑出去了。”

耳麦里传来萧振国的指示：“谈判人员注意克制情绪，不要激动。”

随着Lemon年龄的增长，他的父亲越发起了疑心，终于在血型检测中发现自己的帽子绿了。此后不久，Lemon的噩梦就开始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收到大厦里特警队员的汇报：“报告，一小队在大楼内部发现了遥控炸弹，里面可能填装了烈性炸药，请指示！”

皮箱底部的滑轮滚过光滑的地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女人转过头，望着男人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露出清冷的笑容：“我走了，再见。”

“对，我的确利用你做了不在场证明。”李维坦然承认。

1983年2月。上海机场候机楼大厅。

“24日我睡了那么久，也是你捣的鬼？”

“所有的恩怨，开始于32年前……”

那一年，何璐嫁给了一个美国华裔商人，随后诞下一个男孩，起名Lemon。

萧振国差点按碎了对讲机。

落地窗外，伸展着银色羽翼的巨大铁鸟从跑道上冲天而起，载着心爱的女人飞向大洋彼岸，也带走了一个刚刚孕育在子宫深处的小生命。

“不要轻举妄动，你们发现了多少？”

再见吗？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