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瞒天过海

“我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不可思议的是，似乎真的可以听到逝者的回答。”李维抿了抿唇，“阿镜，试一试总没坏处。难道你不想再和他说说话吗？”

“师姐，你对男人的裤子……有什么偏好吗？”

岑镜挑眉：“自我催眠？”

岑镜咬着牙扭过头，忽然瞪圆双眼，死死盯向某人的下半身。

“阿镜，宗教疗法其实也是一种原始的心理疏导方式，人类已经使用几千年了。从整体效果看，是具有实用意义的。”李维劝说道，“真实通灵也好，自欺欺人也罢，你至少要给顾晟，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是肯定的，那条通道他应该走过很多次了。”只不过，最后一次没能走回来。

她知道那不是顾晟，而是自己的心魔。

相比勉强算整洁的客厅，卧室里显得光线昏暗，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不适的异味。床上被褥凌乱，满地鞋袜，窗帘上糊着厚厚一层污渍。典型的底层单身汉生活环境。

为什么……

“李博士是要把我当犯罪嫌疑人研究？”岑镜坐在副驾上问道。

黄建春的那个洞口太隐蔽，不但盖着木板，还覆上泥土种了菜，一眼望去和其他地方别无二致。正常情况下，也没人会去菜地里乱踩，简直是堪比萨达姆的藏身窝点，估计海豹突击队来了也得找上三两天。

李维在创作之余，还在津山市开了家心理咨询室，只是从不对外开放，也不收费，仅帮助一些熟人朋友。这是他收集写作素材的一种方式，探究人性，窥视人心，是犯罪推理的重要过程。

一伙人在院子里挨骂的工夫，岑镜和白颢正在平房里四处查看。

两人结账离开饭店，驱车前往市中心。

岑镜将墙角的大衣柜打开，翻了翻里面的衣物，很快露出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杀我？！

为什么所有的裤子，右边第一个裤袢带内侧都会出现磨损？

想啊，她当然想。每次做噩梦，深藏在潜意识里的顾晟都会活过来，用那种忧伤又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一遍一遍，不停地质问：你为什么杀我？

她两手各拎着一条裤子，陷入了沉思，连白颢走到身后都没发觉。

“他家有搜出过什么可疑物品吗？”岑镜端详着门口的鞋架。

心理专家的说服力果然可怕，连她这种靠嘴皮子挣钱的都难以拒绝。李维要是转行做律师，她大概会被抢饭碗吧……

白颢回忆道：“搜出了一些开锁道具，不过黄建春没有案底，估计是偷鸡摸狗没被逮到过。”

岑镜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苦笑着点头。

岑镜拿起一只右脚的皮鞋看了看：“41码，和密道里的鞋印大小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