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瞒天过海

“阿镜？阿镜！”一个呼声将她拉回现实。

“可要说没关系，黄建春在7日晚上跑到宏维做什么？而且他干吗要修一条密道装神弄鬼？”

也许他和她不再有交集，也许他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但至少他还活着。而不是化作一捧灰白的粉末，长眠地下，永远沉寂。

刑警的伤亡率约在10%，缉毒和特情的比例更高，再加上长期面对犯罪分子，前线警员极易患上心理障碍。

又研究了一番黄建春的裤子，岑镜做出了判断：“所有旧裤子的裤袢下方都有磨损，说明他习惯把钥匙环挂腰上。不过，你们发现黄建春尸体的时候，有看到钥匙吗？”

“没关系。”岑镜笑容涣散，“好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白颢凑近一看，摇头道：“当时我们都在找手铐和脚镣的钥匙，没注意他随身物品里有没有钥匙串。不过没关系吧，也不是所有人出门都带钥匙。”

“额，无意冒犯……”李维微露尴尬，“我只是觉得阿镜听起来比较顺口。”

李维微笑道：“读经和信上帝是两码事。父亲过世后，我才第一次进入真正的教堂，牧师送了我一本《圣经》。他说只要用心祷告，天堂里的人就能听到，并给予回应。”

白颢被她的目光盯得发毛，吓得退后半步，双手捂裆：“师姐，你这也太直接了，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我是无神论者。”

“别废话，手拿开！”岑镜拍开他的手，指着他腰间的一串钥匙，“你习惯这么挂钥匙？”

“阿镜，你读《圣经》吗？”

“如果黄建春不是独居，不带钥匙也正常。”岑镜皱着眉想了想，“会不会是凶手把他的钥匙取走了？可拿他的钥匙做什么？”

岑镜恍然回神：“你刚才喊我什么？”

“一般来说，拿钥匙肯定是为了开锁，凶手想进他家找什么吗？”白颢捏着下巴道，“难不成也是找猫？”

李维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脸色很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开始的推测方向就有偏差了。”岑镜将裤子放回衣柜，“如果黄建春是文化宫里开锁的人，这两起凶案的动机，可能与五年前的跳楼案没有直接关联，而是盗窃团伙的内讧。”

白颢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关注点在自己腰上，低头看了一眼，答道：“不是啊，今天穿的裤子兜儿浅，我怕放兜里掉出来就挂腰上了……是不是有点土？”

三年前的顾晟，在死去的同时也杀了岑镜。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很健康也很坚强，内里早已千疮百孔。如果再不进行必要的干预治疗，她八成会把自己折磨疯掉。

“你栓脖子上才不土。”

作为心理专家，李维很高兴一个PTSD患者能提及过去，而不是一味逃避。但作为追求者，他很遗憾，因为对方恰恰是用这种方式拒绝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