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瞒天过海

一辆黑色路虎无声地停在旋转门前，先后走下三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本市某居民区昨日发生一起恶性刑事案件，警方正在全力侦查。特此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夜间人身安全，独居女性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

为首一人打扮得西装革履，头上的宽檐礼帽将大半张脸遮在阴影下。另外两个穿着短袖衬衫，下着深色西裤，腰带几乎扎在胸口，看着像基层部门的官员。

待酒足饭饱，已经过了饭点，店里的食客没剩几桌，环境变得清静了许多。挂壁电视正在播报午间新闻，大厅中回荡着解说员清脆的嗓音。

岑镜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砸傻了？脑子长脚上了？”

岑镜当然不能和他透露案情，只是耸耸肩：“女人的直觉。”

“啧，你这女人也太没良心了，以后谁娶谁倒霉。”白颢回过神，揶揄了一句，转头看着窗外暗沉的夜色，“天都黑了，要不咱们收队吃饭？”

“啊？你怎么知道？”

忙活了大半日，岑镜也感觉肚子空荡荡的，赞成地搓了搓手：“去吃火锅吧，让老武请客！”

“实证是基础，光凭这几条线索还不能做推论，否则容易误导侦查方向。不过也不用急，秦队那边应该很快能钓到鱼。”她将衣柜关上门，没留意一样东西从里面滑落下来，正巧砸在某人的鞋尖上。

那么，顾晟就可能还活着。

“嗷！”白颢当即捂脚跳了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岑镜神色一黯：“是啊，我并不适合当警察。”如果她没做警察，如果不是当初太自信，也不会有那次失误。

岑镜忍着笑捡起地上的腰带。

岑镜用筷子搅着碗里的剩汤：“还会再出事的。”

津山南城，秋叶河畔。

“又发生命案了？”李维惊讶地抬起头，“听说鬼楼前几天刚死了一个……”

繁星般缤纷的灯光散落在楼宇之间，点亮了都市人热闹的夜生活。饮食文化街里酒楼林立，充满了市井烟火的气息。

岑镜望着电视里的画面，正是星海小区17栋楼。单元门口停着警车，不断有穿制服的人进进出出。围观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随即让开一条通道，两个白大褂将蒙布的担架抬了出来。殡仪车载着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飞快驶出了镜头。

对方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幸亏你转行了，不然得有多少冤假错案啊。”

没看出来，黄建春还有钱买这么高档的皮带。硕大的银色方形金属扣，拿在手里分量很重，隔着皮鞋也能把人砸得够呛。

岑镜也开起了玩笑：“看心情。”

白颢龇牙咧嘴地甩了甩脚，盯着她手里的皮带，微微发怔。

李维半开玩笑地问道：“你以前做警察，也是靠直觉断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