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瞒天过海

“我想模拟犯罪情景。”岑镜叉着腰喘了口气，“如果凶手是背着死者上的楼，那他一定是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但在刚才爬楼的过程中，我排除了这个可能。黄建春是自己走上来的，凶手当时……应该就跟在他身后。”

“你说什么？地下闹鬼是怎么回事？”看他快哭的样子不像作伪，武志彬追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坐电梯？”李维擦着汗问。

“这又说明什么？”

“逃走的脚步声。旅游鞋或者板鞋的摩擦性好，回音不会那么响亮干脆。”但这条线索没多大用，毕竟城市里多数成年男性都会穿皮鞋。

岑镜用手摸过楼梯上方的扶手，捻了捻指尖：“凶手打扫现场时，对楼梯的处理十分粗糙，只用扫帚之类的工具简单扫过，目的是破坏足迹。但扶手却擦得非常干净，说明他想完全清除指纹。”

白颢突然开口：“既然是人不是鬼，从逻辑上讲只剩三种可能。第一，他通过某条不为人知的密道逃出了大厦。第二，他正躲在大厦某个隐秘地方未被发现。第三，这个人……就在我们之中。”

对方吓得立即挪开了身子。

整个房间是毛坯状态，地面明显被打扫过。洗手间里留着粉笔圈出来的人形轮廓，火盆的位置也被标记出来。水泥墙上的血印早已黯淡，但仍能想象得出，死者当时的心境是怎样一种绝望。

“这就他娘的怪了，人是飞了不成？”武志彬猛嘬两口烟，转身问道，“你们都没看到对方的身形和长相吗？”

乔威武将门打开，三人走了进去。

四人齐刷刷摇头。

“凶手想误导警方，让我们以为，黄建春是被一个壮汉带上了18层。他似乎不想让人知道，死者是主动来到宏维，进入这个房间的。”岑镜站定在1814号房前。

一席话说出来，屋中的人俱是一惊。

“依据就是你现在靠着的东西。”

如果偷袭者真藏在几人当中，受袭的乔威武和李维先被排除。岑镜和白颢在一起，也无作案机会。那么只剩下一个人最可疑—宏维大厦的保安。

乔威武把着扶手，热得直扇帽子：“依据是什么？”

“警、警察同志，冤枉啊！”小保安连连叫屈，“我一下午都待在这儿看门，地下以前就闹鬼，现在又死了人，我哪儿还敢随便乱跑？！”

保安弱弱地插了一句：“会不会真是鬼啊？这楼里本来就不干净……”

“为什么要擦除死者的痕迹？”李维跟着她往走廊深处走去。

岑镜嗤笑一声：“鬼还有影子？还会穿皮鞋？”

“以凶手谨慎的个性，一定不会随意留下指向性线索，就是触摸扶手也应该戴着手套。所以，他清除的指纹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黄建春的。”岑镜用食指关节敲击着栏杆，“因为他跟在死者身后，知道对方碰触过扶手。”

武志彬：“你怎么知道对方穿的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