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夜潜伏者

“且不说一个女人会不会选这么痛苦又没尊严的自杀方法。” 萧振国指了指葛兰的手脚，“腕部皮肤无明显磨痕，说明溺亡时未做挣扎。也就是说，死者生前处于肌无力或无意识状态。”

秦伟华挽起裤子，走到磨砂玻璃门前，打开手机的灯光往里照，才意识到浴室里的水位高达头顶，已经快把整个洗手间灌满了！

“还有五年前的黎宏维跳楼案。”一个声音从客厅传来。

“哗啦啦……”

“萧局？您怎么来了？”

浴室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将门固定住了，巨大的水压也向外顶着门，两人合力都撞不开。秦伟华从厨房拿了把菜刀，用力将玻璃门劈了几个窟窿！

“连环作案，好几年都没出过了，能不来看看吗？”萧振国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老武刚报上来的线索，黄建春五年前是宏维大厦的民工，因为打的黑工，所以现在才查到。至于这个葛兰，在进入万家珠宝前，曾就职于宏维集团的财务部。”

“臭小子想什么呢？别忘了，我这几年处理最多的案子就是婚外情。”

“这是……密室？”岑镜看到洗手间的门框里侧粘满了胶带，有的还在往下淌水珠。

一个刑技人员走过来，招呼道：“耗子，厨房有新发现。”

窗台上摆着不锈钢碗和袋装猫粮，下面放着一只草绿色的棉窝，因为被水泡过，显得湿漉漉的，应该是鹿特丹睡觉的地方。客厅的东侧是洗手间，已确认为中心现场。

勘查组在厨房的橱柜深处翻出了一只纸箱。箱长一米，印着某某实业厂的名字。箱子里装了些杂物：手电、激光笔、秒表……还有几只眼熟的红色塑料开关，和文化宫西厅防盗重力系统上的一模一样。

秦伟华也被冷不丁出现的一幕骇得不轻，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厉声吼道：“快！快救人！”

岑镜和白颢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之前推测的方向没错。

“—啊！！”一个新入队的刑警一屁股坐在地上。

萧振国是从刑警队一步步爬上去的，有着30年的刑侦经验。和岑镜觉察犯罪的天赋不同，他完全是靠长期接触犯罪现场，才打磨出了老干警的敏锐直觉。所以，连法医的报告都没听，便断言这是一起他杀。

他正要推门，忽见里面闪过一抹黑乎乎的影子。好像是一团水草，在混沌的水流中漂荡乱舞。紧接着，玻璃门上赫然贴现出一张惨白的人脸！

这是一套90平方米的老房，两室一厅，面向朝南。由于拉着窗帘，屋中光线昏暗。客厅显得很空旷，除了一套三米长的棕色皮沙发，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和电器。

“这是葛兰拿来训练猫的吧？”白颢问，“她为什么不把这些物证销毁掉？”

走进这间弥漫着湿气的屋子，岑镜低下头，有些愕然地打量着满地水渍。

“她连鹿特丹都没灭口，反而大肆张贴寻猫启事。”岑镜抱着双臂沉思了几秒，“钻石盗窃案，宏维烧炭案，还有昨晚的浴室杀人……黄建春、葛兰、郭锦年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一部分水泄出来后，警察们终于打开了修罗场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