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全线追凶

9号球衣，会不会是对方故意干扰警方的幌子？

黄江隧道是一条笔直贯通的路，双向车道之间没有硬障碍。肇事司机先将车底的烟雾喷射装置打开，干扰警方视线。再用支架和U型锁将油门和方向盘固定，打开货厢门，发动轿车冲下大货，借着烟雾的掩护混迹在警车当中。在警察们追击着货车驶去西口后，他又调头进入反向车道，自西向东开出了隧道。

可万一不是呢？

林海倒是猜到了：“货车的车厢里。”

萧振国盯着录像，脸色依旧沉着：“如果他知道洗手间门口有监控呢？”四个洗手间，只有这里的监控拍不到人脸，对方选得未免太巧了！

“肇事司机的肖像出来了吗？”

此言一出，屋里跃跃欲试的警察都冷静了下来。是啊，明明可以在洗手间里换衣服，为什么换装后才提着物证扔到垃圾桶里？还特意点火惊动旁人？

这也是萧振国搞不明白的事。凶手明明有办法逃到郊外，为什么反而扎回了市里？

经鉴定人员初步检测，垃圾桶里燃烧的物质是聚乙烯，送检的衣物中未发现人体皮屑、汗液、毛发等DNA线索。

秦伟华擦着满头雨水，替警犬们抱怨了一番。

监控中心的技术员表示无法定位。因为监控显示那辆警车自西向东行驶，进入了车流密集的万顺大街，在通过一座立交桥后就消失了。

那辆现代轿车应该有不少人坐过。嫌犯只开了不到十分钟，逃跑时又将车门敞开，暴雨浇了进去，淡化了驾驶室的气味，警犬嗅了好几遍还是难以辨识。

这时，耳麦里又响起现场的回报：“报告指挥中心，我是二队3号车，已到达目标区域，未发现警车！请指示具体定位。”

这时，有人投诉场馆东侧的洗手间里有股难闻的味道，像是塑料和垃圾被焚烧了。警方迅速介入，在男厕垃圾桶里找到部分黑色粉末和一只未燃烧完全的黑色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套蓝色工作服、一只黑色棒球帽、一只棉口罩和一副白色线织手套。

天网工程部署后，市区交通干道的摄像头已达完全覆盖，任何车辆都逃不出公安的法眼。

这个结果不出萧振国所料。

监控中心的钱主任说道：“没事，只要车没跑出市区范围，监控就能抓到他！”

嫌犯应该是在针织手套里戴了层塑料手套，在头上套了透明浴帽才戴的棒球帽。他在扔掉衣物后，又燃烧了浴帽和塑料手套，半点痕迹不留。这样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拿着一包物证，大剌剌地出现在监控摄像头下面？

“妈的。”机动巡逻大队队长骂了一句，“这家伙还挺聪明。”

红色货车的驾驶室里，坐着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人。他戴着白手套，头上的棒球帽压得很低，脸上还戴了口罩，遮得比大姑娘都严实。

东侧洗手间外，有一台清晰度较低的监控，因为设置在走廊的夹角，只能拍到洗手间门口非常狭小的范围。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在嫌犯逃入会场后，进出这个洗手间的共有26人，只有一个是手拎黑塑料袋的！

一看照片，萧振国就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了。

“这孙子穿的省队球衣，而且是9号！”秦伟华兴奋地说道，“老大，现在还剩20分钟，足够把穿9号衣的抓起来了。”

“有，限速照到了。”钱主任将几张监控截图放到桌上，“……估计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