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信浓路
小时候虽然待在日本,但她经常跟随父亲出入教会,和佛教的寺院没有什么接触。
既然如此,自己内心的这份宁静感,又是从何而起的呢?
晚饭是精心准备的斋饭。
“可是,他们两人的死,可是相隔了二十二年呢。”
“固然没错,可是……”
在罗丝看来,这两起案件,就像连环杀人案一样。
她有些困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只放在中垣膝盖上的手。她全身的神经,仿佛都聚集到了那只手上。
中垣也把手放到了罗丝的右手上。
这半个月,与她亲密相处的日本人,就只有中垣照道和蓝珀尔夫人。虽然蓝珀尔夫人也出生于日本,但她和罗丝一样,长年在外国生活。因此和蓝珀尔夫人在一起时,罗丝从来没有觉得不自在。
而中垣却不同。
他的身上,存在着许多未知的因素。或许,罗丝自身也带着这些未知的因素。
她思绪翻腾,忽然觉得很疲惫。
她把右手放到并肩而坐的中垣的膝盖上,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做。
“其实没什么。”他安慰罗丝道,“那是因为不了解真相,才会觉得可怕……等弄清了一切,也就没什么了。”
“但愿如此吧。”罗丝点头说道,“可能是出门旅行的缘故吧,我觉得脑袋有点昏沉沉的。”
中垣站起身,牵着罗丝的手,把她扶起来。
两人手牵着手,都觉得有些别扭。直到站直了身子把手放开,两人才觉得轻松起来,同时不约而同地升起一阵亲近感和暖意。
到了法瑞寺,罗丝总算彻底放松下来了。
透过手心,她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有些僵硬。
“我好怕。”罗丝说。
“怕什么?”中垣问道,声音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
罗丝无法描述自己到底怕什么。于是她只好编了一个与她心中的恐惧没有半点关系的借口——
“死的人太多了。住我隔壁的鲁桑太太,还有那个叫岸尾的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