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麻烦是我的职业

“听好，吉特先生，我今天够辛苦了。你的儿子喂了我的下巴一拳，我跌倒撞破了头。等我挣扎回到家，半死不活时，又被两个凶巴巴的混混拿着家伙要挟，让我不要再管吉特的事。我尽了力，但我觉得有点虚弱，所以别吓我。”

“当然可以。这是个好线索——我指的是那通电话——如果你们花上六个月追查的话。”

“年轻人，我要你办事情的时候——”

“我们已经想过，”芬莱森怒气冲冲地说，“可能有一百个人会杀掉这个小瘪三，两三个可能想把事情赖在你头上，认为这么做很聪明，就是这两三个才引起我们的兴趣。”

“我为什么会看见警察？”他几乎吼了出来。

芬莱森对我蹙着眉，掰着大拇指，然后深吸一口气，忽然仁慈地对着我说：“当然了，我只是个笨警察，谁都可以在我跟前捣鬼，我甚至不会注意到。我们都少说废话，谈点正经的吧！

“一点没错——我是指警察。”

“一通匿名电话打到西洛杉矶警察局，结果我们发现这个弗瑞斯基死了，死在一个名叫吉特的人的大房子前。这个吉特拥有成串的投资公司，不会用像弗瑞斯基这种人当擦脚布，所以没什么可调查的。他的用人什么也没听到，那条街上的其他四家用人也什么都没听到。弗瑞斯基躺在街上，有人开车碾过他的脚，可是杀死他的是射中脸部的一颗点四五子弹。西洛杉矶警局还没开始行动，就有人打电话给总局，告诉刑事组如果想知道谁杀了弗瑞斯基·拉文，问问干私家侦探的菲利普·马洛，还说了你的住址什么的，然后很快挂了电话。

“条子？”他酸不溜丢的声音回响着，“你是说警察？”

“那是他还没有死的时候。乔治会说给你听的。乔治——”

“好啊，”我大声说，“但是关我什么事？叫那个调音师别碰我的头发。他的西装不错，指甲也很干净，可是他这身皮逼得太近。”

一阵带刺的沉默。“我想你说的是一个死人，”吉特先生的声音冰冷，“现在你却说他对你开枪。”

“去你的！”西伯德说。

“是。还有——他向我和乔治开了一枪。他认出了那辆车，一定是要整你儿子，吉特先生。”

“好，组里给了我这件差事，我根本不认识弗瑞斯基是哪号人物。但我问了档案组，他们果然找到了他的资料。当时我正在看西洛杉矶来的报告，发现描述好像很接近，所以就凑在一起：果然是同一个人。刑事组组长派我们来这里，所以我们就来了。”

“听着，”我诚恳地告诉他，“如果你要照自己的方法打这场球，就自己带球上篮吧！雇个接受命令的阿三，你还可以省下很多钱呢！我必须用我的方法做事。今天晚上，有条子来找你吗？”

“所以你们就来了，”我说，“要喝一杯吗？”

“年轻人——”

“喝了酒，我们可以搜一下你的窝吗？”

“我们接到了奇怪的电话，”芬莱森说，“你就是这样被卷进来的。我们不是捕风捉影，我们要的是一把点四五，他们还不确定是什么牌子。”

“我的天！你说的是真的？”

“他很聪明，早就把枪丢到李维酒吧的台子下了。”西伯德嘲讽地说。

“半个小时之前，你的大门前有一具死尸。死人，懂吗？个头很小。如果你看了心烦，可以把他扫起来放进畚箕里。”

“我从来就不用点四五，”我说，“一个需要那么大的枪的人应该用铁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