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证人
欧斯晃了一下粗腿,努力站稳双脚,双手支在膝盖上。小雪茄在他嘴角抖了抖。
我刮完胡子,洗澡,吃早饭,下了山走三条街去康德大楼。
“我想见见这些拿着两万二乱撒,只为瞎掰童话故事的家伙。”他狠狠地说。
欧斯从盒子里又拿出一支雪茄点燃。他拿起桌上的帽子,把玩了一下,戴上。
她抓着香烟的手稳稳当当,但另一只手仍提防着。我坐下来等她开口。
“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为什么告诉你她公寓里的歌舞剧,什么地板上的尸体诸如此类的那一堆闹剧呢?”
她穿着格子衬衫和褶裙,外加一件宽松的大衣。戴着的那顶太紧的帽子已经跟不上潮流,说明她潦倒过一阵。这顶帽子完全遮盖了她的头发。她没有化妆,看起来大约三十岁,一脸倦容。
“他们想要我过去,估计我会去查看是否有枪留下——也许只是核实一下她说的话。这样可以把我从热闹的地方调开,且更容易弄清楚检察官是否派人对我进行了保护。”
“好,追缉我的命令还没下——我就去说说我的版本。”
我盯着马尼拉纸信封。“卢是我相当好的朋友。合理的范围之内,我愿意替他做任何事。但有些事情不合理——例如昨天晚上。那不表示卢和我向来都玩同一种游戏。”
欧斯说:“坐下!”
她缓缓地说:“卢说如果我遇到麻烦,就来找你。我现在遇到大麻烦了。”
我坐下了。他拿出嘴里的小雪茄,粗鲁地丢得老远。雪茄沿着褐色塑胶地板打滚,在角落里吐着烟。他手臂搁在桌上,两手手指敲着桌面。下唇前凸,压住牙齿咬着的上唇。
我打开另一扇门,她走进去,坐在前一天下午卢坐过的椅子上。我打开几扇窗户,锁上接待室外面的门,替她划了一根火柴,点燃她夹在左手上的香烟,那只手没戴手套和戒指。
“这都是揣测。”欧斯酸溜溜地说。
5
“那当然。”
葛林小姐正坐在我小小的接待室里。
后来她终于动了。她打开名牌黑色大皮包,拿出厚厚的马尼拉纸信封,拿掉橡皮筋;双手掌心捧着信封,头往后斜仰,嘴角冒出灰色的烟雾。
“杜尔可能知道你现在在这里。你不在楼下箱子里的唯一原因是他们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把你杀了好,还是赌赌运气。如果方威得选举输了,我就会被扫地出门——如果我跟你扯不清的话。”
我又坐回桌边,看看信,其中一封看了两遍,仿佛屋子中只有我一个人。我看信时,一直都没正眼看她或对她说话,不过我还是注意着她的。她看起来好像正为某事紧张。
“如果他把曼尼·廷南定了罪,他就不会输掉选举。”
她盯着我身后的墙壁,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把烟斗装好烟草,抽了一分钟。然后站起来,穿过房间走到通往走廊的门边,拿起从门缝塞进来的两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