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证人

墨西哥佬半睁的眼睛闪过一星亮光，很快又消失了。他微微一笑，露出一排小小的白牙。

“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事了吗？”

欧斯说：“他怎么处理那把枪的？”

我说：“很多钱啊！卢。你开什么车？”

“昨晚你们哪一个人在西锡马龙做掉一个家伙？”

我说：“慢慢开进城，让我有机会跟上。”

“听不懂，先生。”墨西哥佬低声说。

“别克四门轿车，尼罗绿，两盏探照灯，挡泥板有那种翼子板灯。”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忧虑。

“别跟我装疯卖傻，混球，”欧斯不动声色地说，“别惹恼我。”他的头弯到窗边，嘴里的雪茄打着转。

他又拍拍小女孩的头，走到门前，打开门。我对史耐德点点头，跟着欧斯走出屋子。欧斯安静地说：“他还不知道杀人的事，没有必要在孩子面前提起。”

“必须来吗？”我冷冷地问。

我们走到灰车旁，从地下室拿出一些麻袋盖在安德鲁的尸体上，再用石头压住麻袋。欧斯偏着头，漫不经心地说：“我得赶快找个电话。”

“你不到这里来玩。”他是告诉我，不是问我。

他靠在车门上，看着车内的墨西哥佬。墨佬头朝后仰坐着，眼睛半睁，褐色的脸上疲惫不堪，左腕铐在方向盘上。

“好吧！她让卡纳利看起来像个百万富翁。什么车？”

墨西哥佬好像被逗乐了，同时又显出很疲倦的样子。右手的血已经干涸，变成黑色。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卢说，声音有些焦虑。

欧斯说：“安德鲁在西锡马龙一辆出租车上做掉了一个家伙，车里还有一个女人。我们抓到那女人了。你他妈的还有个机会证明你没参与。”

“赌局？”我耸耸肩，玩着杯子，“我不擅长轮盘，卢……倒是你的女人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恰好相反。”

“姓名？”欧斯厉声问。

“你不喜欢我这地方。”他说。

“路易·卡德南。”墨西哥佬轻声说，眼都没有睁大一点。

他拿走手套，走开了。红发女郎早已不见人影。我看看腕上的手表。再抬起头时，卡纳利站在桌子对面。假八字胡上方的眼睛毫无生气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