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证人
即便在当时,我也觉得那情景很可笑。然后我才明白他可能近视,从他站着的地方看,杜尔可能看起来很正常。另外,这也可能是杜尔手下人的习惯。
“我有个小生意要给你,赚头不大,挣个车费。”
我说:“没事——我们会料理。出去别管。”
他把手杖放在桌上,黄手套压在玻璃上,嘴唇蠕动了几下。
比斯利扔掉枪,脸又朝下倒在地板上。他身体瘫了,手指痉挛了一阵,最后静止不动了。
我从上层抽屉里拿出一包新的香烟,推过桌面。卢拿起来,打开烟盒。
我的腿动了动,站起来,走过去下意识地踢开卡纳利掉在桌下的枪。我看见卡纳利至少开了一枪,因为杜尔没了右眼。
“嗯。我想我要走运了——而且我希望有个带家伙的人在旁边。”
他静静地坐着,下巴落在胸膛上,没受伤的半边脸看起来很忧伤。
接着是一阵沉默,我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我想除了卡纳利没有人会再说出什么。
卢把香烟塞进嘴里。“没错——法兰克·杜尔,”他嘶吼起来,“那只肥猪!狗娘养的吸血虫!”
卡纳利说:“你安排皮纳让哈格和他的女人赢我的钱。那也不难,因为我向来不在轮盘上耍诈。”
“在这里运作的开销不会比其他地方大吧!所有的钱都交给一个组织,就够了。”
杜尔停止发抖,他抬起脸——跟石灰一样白,缓缓转向卡纳利,那是一张快要癫痫发作的脸。比斯利一只手臂撑着上身,眼睛几乎闭着,但还是费力地把一把枪抓在手中。
“白烟的地方?”
房间的门打开了,戴着夹鼻眼镜的秘书瞪大眼睛跑进来。他跌跌撞撞地后退靠在门上,又关上了门。我听到了他响彻房间的急促的呼吸声。
“今晚我在奥林达有个小把戏,就在卡纳利的地盘。”
他喘着气说:“出——出事了吗?”
我等着他说下去。
“我已经休息了一个月,赚的钱不够在这种城市开销。总局那些家伙从禁令后就开始施压。他们一想到要靠薪水过日子,就开始做噩梦。”
卡纳利身体前倾,开始微笑。就在比斯利的枪振动咆哮之时,他扣着扳机的手指开始泛白。
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的一半,低头盯着它。他的样子让我有点不喜欢。
卡纳利拱起背直到身子形成僵硬的弧形。他直直地往前倾倒,撞上桌边,又沿着桌边往下滑到地板上,再没有举起手来。
我说:“什么样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