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证人

然后我又丢了一个硬币，拨了洛林公寓的号码，接通了那位职员。

我点点头——把猫丢到他脸上。

我谢过他，挂了电话，站了一会儿，透过玻璃看着外面一个灰发的中年人，他走进店里，正伸手从架子上拿杂志。

我全身开始冒汗，把话筒放在小架子上，用力把亭子门推开。灰发的家伙眼神迅速离开杂志，抬头看了看我，然后皱了皱眉头，看看手表。烟雾从亭子涌出。过了一会儿，我把门踢上，重新拾起话筒。

我缓缓地伸出手，搔着猫的耳朵。“那两万二怎么办？”

杰姆说：“没问题。我马上就拿钥匙上去。”

“如果你想玩，就是你的。毕竟不是我的钱……如果廷南能够脱身，也许我会加上一些我自己的钱。”

“再替我接杰姆，”等他接上了电话，我说，“能不能麻烦你跑上去看看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也许她只是小心谨慎而已。”

我们非常平和地走出杂货店。

我低头对着他的手微笑，他从抽屉上把手移开。我看见里面躺着一把枪。

我从眼角看见老人像近视眼似的偷窥我们，但即使他看得够远，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有东西顶着我的背，可能是一根手指，不过我想八成不是。

我说：“我已经对大陪审团说过了。”

我挂好话筒，推开门出去。灰发的陌生人放杂志时过于用力，结果杂志掉到了地上。我经过时，他正弯腰去捡；接着在我背后直起身子，平静但很坚定地说：“手不要动，不要讲话。继续走，走到你车子那里，做个交易。”

我替猫的下巴搔痒，它开始满意地呼噜呼噜叫。我把它抱起来，轻轻地放在手臂上。“杜尔，谁杀了哈格？”我问道，但没看他。

我拿出香烟点燃，对着玻璃门喷了一口烟。房间不通风，烟雾打着转。然后电话咔嗒一声，响起接线生的声音：“对不起，你要找的人不接电话。”

他摇摇头。我看着他微笑着说：“你的猫真可爱。”

我说：“度雷，请接线生帮我接红发女孩，好吗？”

杜尔舔舔嘴唇，笑着说：“我看这小畜生喜欢你。”他显然喜欢这个想法。

杜尔往后靠到椅背上，对我微笑，“人都会犯错，聪明的私家侦探也一样……你可以改变主意——把它写下来。”

我说：“好——也许兜风去了。”

我非常小声地说：“不。我会被控伪造文书——这样的罪名我可担不起。我宁愿被控谋杀——这样我还可以摆平。尤其是方威得有意摆平的话……他可不愿意糟蹋我这个证人。廷南的案子对他太重要了。”

杰姆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不在，也许出去散步了。”

杜尔平静地说：“兄弟，那么你就得试试看如何摆平了。等你摆平后，脖子上还会有其他的烂泥，那样陪审团就不会只凭你的一面之词判廷南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