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证人
我说:“我要出去。我有一支枪,看起来如有必要,这枪可以用来杀人。我不想这么做,所以叫比斯利把我的钥匙丢过来,另一个人把枪还我,我就忘记这桩绑架案。”
黑发的犹太女人说:“五二四号。”然后在洗衣单上做了一个记号。
杜尔懒懒地移动双臂,想要耸耸肩。“然后呢?”
“找葛林小姐。”
我说:“我不喜欢这一套,不过我也不是吓唬人。你最好停在那里别动。”
我穿过科多瓦,开过了一条街,停在一家门可罗雀的杂货店旁。这家杂货店沉睡在两棵巨大的胡椒树和一扇灰扑扑、杂乱的窗子后面。角落里有一间公共电话亭。一个老人满脸渴望地朝我蹒跚而来,等弄清楚我想要的又走开了,把眼镜拉到鼻尖上,再次坐下来看报纸。
歪嘴的人停止挪动,狠狠地瞪我一眼,双手垂下来。
我本来也没有相信葛林小姐讲的故事。
杜尔的头半转过来,想要跟我说话。我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似乎毫不畏惧。他说:“你这样不会得到任何好处。只要我想,很容易就能把你干掉。看清楚,你现在在哪里?你不管对谁开枪,都会惹上更大的麻烦,比起我要你做的事更大的麻烦。你会骑虎难下。”
他哀叫一声,伸手去接猫。猫在空中漂亮地转身,两只前爪伸长准备降落。一只爪子抓裂了杜尔的脸颊,像剥香蕉皮似的。他大声惨叫起来。
“西锡马龙,嗯?……嗯,这下可明白了。我去见你。”
我拿出抽屉里的枪。比斯利和方脸的家伙闪进来时,我的枪口正顶着杜尔的后脖颈。
“两个外勤警察在西锡马龙某户人家前面的院子发现了他,子弹射穿心脏。昨天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确定身份。”
一时之间出现了戏剧性的场面。接着猫挣扎着脱开杜尔的手臂,跳到地板上,躲到桌子下面。比斯利举起短鼻手枪,但看起来好像不知所措。
我说我只是个朋友,谢过她就走了。这说明了葛林小姐的公寓没发生过什么令人兴奋的事。我回到巷子,坐进马蒙。
我想了一下,比斯利得意地看着我,好像他对这些已司空见惯。另一个人则没什么得意的表情。我注意听四周的动静,房子其他的地方好像很安静。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注意。什么事——要账的?”
杜尔往前稍微避开枪口,说:“怎么样?”
“她不在。她最近回来过吗?”
我靠在电话亭墙上,觉得眼睛憔悴发酸。我说:“还有什么消息?”
我拿枪口用力戳着杜尔的脖子说:“各位,法兰克先挨枪子……这可不是吓唬你们。”
刚接通,他马上就知道是谁。我听到他在清喉咙,然后贴近话筒,非常清楚地说:“我有事告诉你,不过是坏事,我十分难过。你的朋友哈格躺在停尸间。我们十分钟前才接到的消息。”
杜尔在我前面咕哝着,“别慌!”他对手下嘶吼。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手帕,摁着颊上流血的伤痕。歪嘴的家伙开始沿着墙壁向前挪。
我放进硬币,拨了号码,一个女子的声音:“电讯!”声音有点慵懒。我请她接冯·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