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柩
沃尔夫上校停步,转头望向身后。奥图·法兰克被抓住手臂,正以求助的眼神望着他。
“这么说来,他也有可能不是当场死亡……也就是说,车祸发生后,他可能还暂时保有意识喽?”
“他要怎么处置?”
有不少同胞伤亡,而事故的责任不该存在于这神圣的国家之中。
“哦,这位患者啊……我记得。好像是被车祸断折的铁架贯穿侧腹吧?如果是这位患者,在送来医院时,应该就已经确认死亡了。死因是‘外伤性休克及大量出血’……有什么问题吗?”
如今正倾全国之力投入目前的战争中,像列车的运行管理这类日常问题,当然无法求全责备。这次的惨祸就是这样的结果导致,可说是不幸的意外。然而……
“我听说是当场死亡。”
无法认定这是敌国间谍引发的恐怖事件或是破坏活动。
如果是盖世太保,肯定能从这名男子口中套出对国家有利的自白……
手术中突然被传唤的医生,忿忿不平地低语着,微微摇头。他年约五十岁,瘦削的身躯穿着白衣,脸上浮现疲惫之色。
他如此低声下令,迈步离去。
“你们不要太过分好不好?都是因为你们把犹太籍的医生赶走,害得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而且,你们还为了一个死了一个多星期的患者,将正在动手术的我找来……”
“交给盖世太保那班人。”
“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研判为当场死亡,应该不会有错吧?”
但根据之后的调查,事故的直接原因是红绿灯故障——有部分配电盘劣化,出现接触不良的问题,理应禁止列车进入的信号似乎未能亮起。
“应该不会有错?”
坦白说,关于要如何处理事故现场逮捕的可疑人物,在各自主张拥有管辖权的盖世太保与国防军情报局之间,有不少争执。双方对于到底由谁负责侦讯一事,始终无法定案,结果这次由先抵达现场的情报局强行带走了可疑人物——毕竟这次的事故被怀疑与敌国间谍有关。
沃尔夫上校眯起他那只独眼。
“少废话,回答我的问题。”
奥图•法兰克是趁车祸行窃的小偷,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活在世上对国家一点助益也没有。既然这样,这时候就只能拿他当牺牲品了。
沃尔夫上校低声如此说道,医生全身一震。
需要有代罪羔羊。
他低头朝护士递上的病历表看了一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