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河边捞尸

陆泽言浅啜了一口手中的拿铁，“霍小姐是怎么发现，手印有蹊跷的？”

前方的路就如这秋日突然而至绵密的雨，转眼就看不清了。

在毕大局长的描述中，今天和他见面的这位，是风城公安局最让人头疼的单身女钉子户，全局上下最不像女人的人。

曾经的霍子心，在硬汉如林的警察学院里显得那么娇弱，并不是现在刚直强悍的样子。

陆泽言饶有兴味地看着霍子心，心思有几分游离。

她忘不了霍子心拉着她一起去给林琛送情书，缩在自己身后脸胀得通红的模样。林琛第一次牵着霍子心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她也以为，无所不能的林琛会保护霍子心一辈子。

“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小挫折，也许会对心智未全的孩子造成不可估量的影响。人心是很脆弱的东西，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霍子心有些迷惑，“毕羽？这事儿他可管不了，他只负责牵线。”

但林琛是那样的一个人，她怎么可以把他忘记呢。

陆泽言笑笑，“我是想好了，但不知道老毕想好了没有。”

永远不能。

霍子心发现对面的人正盯着自己出神，敛眉咳了一声，单刀直入：“陆先生，先前和毕羽讨论的事，你确定想好了吧？”

但一切都在林琛离奇牺牲那一天结束了。

“那个孩子也不过十二三岁，查监控，就是把他当嫌疑人，这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的。你主动站出来亮明身份，也是不想闹到派出所，给孩子余地，对吗？”

从那以后的霍子心，活下去最大的目的，就是揭开林琛死亡背后的秘密。日久经年，渐渐也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林琛。

“我是干刑警的，就这点雕虫小技太简单了。其实现场本来就有监控，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而这未知的答案，已经被掩藏了十年，还会继续湮没下去，成为不可说的秘密吗？

“子心……”

然而眼前的少女虽不苟言笑，举手投足却如诗如画。精施粉黛的眉眼宛若云烟，丰盈蓬松的长卷发垂到胸前。刚见她一俯身，露出脚上那双宝石红的高跟鞋，脚踝雪白，哪儿是无人问津的大妈。

“今天起码忙到半夜了，你先眯会儿吧。”

在陆泽言的预设里，这人年届三十还孑然一身，毕羽手底下那么多血气方刚的铁汉都不敢亲近，和恐龙应该没多大区别了。

宋悠悠太刚那番话已不知劝了霍子心多少次，早就是自己都嫌弃的陈词滥调。